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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华没有回答,也忘了说谢谢,接过书站在路边。
男生单脚踩着脚蹬,按了下车铃,抛下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调转车头骑走了。
普华惴惴不安的把练习册和信封装回书包里,扶着车往停车区走。摸摸膝盖竟然摔破了,校服上也蹭了拇指大小的一道口子。她避开六班的停车位,发现刚才的几个男生都围在篮球架下面,纪安永在,还有……刚刚那个替她捡书的男生,他的手搭在纪安永肩上,一副很哥们的样子,不知在讲什么。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但是普华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像是有某种感应,在她注意他们的时候,那男生也回过头看到了她。他仍然在跟纪安永说着什么,眼光却一路追着普华,如同芒刺扎在她背上。普华的不安又复发了,她拼命低头眨眼睛希望眼皮不要再跳,把车停在老位置,卷起书包以最快的速度跑上了楼。
课间操后,娟娟扶着一瘸一拐的普华去医务室上药,下楼时问她“怎么撞的?”
普华要讲,但楼梯上都是刚做完操的学生,里面不乏早晨撞在一起的几个男生。第一节课大家彼此介绍过,名字虽然记不全但也差不多。因为认识了,她反而不想说。
纪安永走在最后面,从普华身边经过,对她略微点头算是打个招呼。普华也对他点点头,手紧紧捏了捏娟娟,没让纪安永看出她的脚崴了。
等大部队从楼梯上拐过去,两个女孩才不动声色的下楼,逆着人流横穿过操场去对面的医务室。
娟娟在一旁嘟囔:“你们认识了?”
普华忍着疼,闷闷“嗯”了一声。
上完药回去上课,大家散在楼道里,娟娟扶着普华回到位子上,嘱咐她别随便走动。离开前凑到在她耳边嘀咕:“中午顶楼!”
普华比了个“OK”的手势,目送娟娟回到自己座位。她刚要转头坐正,不期然与后排某双眼睛撞到一起,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是定睛看果然是他。
这已经是一天里的第三次了,那个叫施永道的男生在盯着自己!
第一节的班会他站起来做自我介绍时,普华没敢回头。
他好像正在想题,左手转的自动铅笔像是一根魔术棒从几个指尖上飘过仍能不掉落,直勾勾的盯着教室的某个方向,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普华微微挪了挪椅子,从位子里拿出课本做作业。她从作业本上撕下一小角黏在眼皮上,希望令人心悸的跳动早点结束,然后正襟危坐拿起笔,开始认真分解眼前的立体几何题。
当天晚上,普华在日记里写下了这样的句子:
真的难以想象,竟然跟他说话了。其实,还好啦!
裤子破了,被妈骂了两句,爸说买新的,妈说补补还能穿,娟娟说补好的地方可以当个“纪念”,有道理!
那个施永道真奇怪,他会是纪安永的好朋友吗?但愿不是,以后要小心他!好在,信已经放回去了!封青也没有发现。上帝保佑,纱织保佑!
第一节化学课感觉很难,要好好听讲做笔记,普华,加油啊!
嗯……要加油!叶普华!
2…3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普华和纪安永说过的话加起来也不超过十句。他们不在一个小组,没有什么接触的机会。而她对初三的期待,很快在六班压抑的气氛中消磨殆尽。
在这里,交流是件很奢侈的事,同性别的同学之间姑且这样,异性之间就更有一道天然的屏障。普华发现,六班的男女生很少说话,除非万不得已。在一个卧虎藏龙的集体,派系分明,大家都在扩大自己的领地,这个班级没有朋友,只有敌人。
卸去了生活委员的职务后,普华和娟娟都成了班里不起眼的小萝卜头,如果不是老师课上点名回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