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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夜罕見地生氣了,嘴角繃緊,連一直保持的假笑也消失了。他的手裡還捏著兩本溫長天著作,臉色差到了極點。
在桌子的另一邊,杜白悠閒地品著茶,容光煥發的模樣哪裡像是不懂床笫之事。
明月夜的手背青筋暴起,極力隱忍著怒火,甚至在看向杜白的時候還能擠出一絲慘澹的笑意。
「阿白,你可知你做了什麼?」他問。
杜白不以為意地嗤笑出聲:「我只是在按掌教的命令做事。」
明月夜輕柔地說道:「那可是蕭無措。」
他又重新掛上了虛偽的笑容,用面具掩蓋自己的情緒,但他笑起來的時候比不笑更令人恐懼。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笑得越溫柔,就代表他越生氣。
杜白沒有接腔,滿臉的不在乎。
兩人無聲對持了一會兒,明月夜終究還是敗下陣來,嘆了口氣:「蕭無措對我來說太重要了,我做夢都要得到他,阿白你根本不明白。」
杜白愈發嗤笑他:「你這種連親姐姐都殺的人會動真感情?你想要他,無非就是想得到他一身的元嬰修為。」
明月夜的聲音溫溫柔柔的:「阿白你誤會我了,我如果想要採補修為,為什麼不去找宵行呢?」
畢竟徐宵行才是修仙界第一人,比蕭無措強了不知有多少倍,但是——
「你打不過徐宵行。」杜白平靜地說著,「徐宵行太強了,除非他自願被人採補,否則你根本就動不了他。」
事實被拎上檯面,明月夜變得沉默了。
杜白接著又說:「我如果是你,也會選擇蕭無措下手,畢竟他傻。等到採補他的修為之後,你就能突破渡劫,到時候你和徐宵行站在同一個高度,再去算計他豈不是輕而易舉?我說的對嗎?」
明月夜動了動嘴唇,說:「對。」
他就是這麼想的,只不過一直在藏著掖著。但杜白從小和他待在一起,能猜出來也無可厚非。
一開始明月夜就在尋找合適的目標,直到六年前蕭無措突破元嬰,他就像聞到了肉味的餓狼,恨不得將他立馬吞吃入腹。
但蕭無措的天分奇高,假以時日定能更上一層樓,他想把獵物養肥一點再吃,卻沒想到出了徐宵行這麼個變數。
徐宵行只是一個,當年他把徐宵行帶回來收為嫡傳,打的就是「養豬」的主意。「豬」越肥,他就獲利得越多。
可惜也是在六年前,徐宵行走火入魔,一身金丹修為被耗盡,成了廢人。念著往日的師徒恩情,他把徐宵行逐出宗門,而這個時候他已經盯上了蕭無措。
一晃六年,事情又出現了新的轉機,徐宵行竟然突破渡劫期回來了。那一天他在山門下遠遠望見徐宵行,心裡的狂喜無論如何也壓制不住。
他知道自己想要的都已經來了。
只要能採補蕭無措的元嬰修為,他就可以突破一直卡著的瓶頸,屆時再弄到渡劫期的徐宵行,不出百年他必定飛升成仙。
只要成了仙——
「阿白。」
明月夜克制地抿了下嘴唇,輕輕地笑著問他:「你會站在我這邊的吧?」
杜白放下空掉的茶盞,上好的瓷器在碰到桌子的剎那碎成了粉末。他的眼神深邃得令人捉摸不透,只說:「我誰也不站。」
明月夜的笑意分毫未減:「你心裡還是有舅舅的。」
五塔內——
「徐宵行」被絞碎心腔之後,立刻就有一個新的「徐宵行」誕生,他們全部都在朝著一處走去。
無極劍要再次殺人的時候,蕭無措突然抓住了劍柄,劍立刻變得溫順乖巧。
他錯愕了片刻,說道:「不能殺,看看他們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