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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奇的是,上面顫顫巍巍晃著半透明的晶凍,柔軟里還嵌著藤花瓣和荔枝片。
和丫鬟們分食幾塊,只覺清清涼涼,細膩寒齒。好新鮮的滋味。
正要打賞,這廚娘走上前揭開下層竹篾,卻是她從未見過的吃食。
似是蒸糍團,只是更白胖軟糯。冰皮握起來冰冰涼涼,並不黏手。
熱糍盪口,冷糍傷脾。
她之前吃黃秫米與黑豆屑做的糍糕,總覺噎在胸背處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再也不敢嘗試。
不過面前的圓糰子個個晶瑩通透,能看見裡面的微紅夾心。
應該很軟和吧?陶小姐試探著咬一小口。
乳酪甘甜濃郁,微酸更顯柔和。一口含進嘴裡,馥郁怡人的輕盈包裹著酸酸甜甜的山莓丁,有涼意沁人。
「這吃起來像糍糕的是何物?」
看她神情饜足,林繡霽顏,簡單解釋了是哪幾個字。
雪媚娘,陶小姐擊掌大讚好名字。
林繡想了想,還是把這是個東瀛廚師名字的話咽了下去。
說是糍糕倒也未必不行。傳統意義上的糯米糍其實多裹了黃豆粉或花生碎,更像驢打滾。而在現代,糯米糍里也加了水果奶油夾心,逐漸雪媚娘化,兩者沒有本質區別。
陶小姐拈起一塊細細打量。飽滿軟玉團上嵌著一點紅,愈看愈讓人浮想聯翩。雪媚娘,這名字雖說香艷了些,倒也恰如其分。
「是因肖似玉人乳得名的嗎?」她滿臉疑惑,神色認真。
玉什麼?什麼人?
林繡正美滋滋品著茶,不由得嗆了下。初聽覺得是自己曲解了,正要默念清心咒,就見陶小姐笑倒在軟塌上。
她不由得莞爾,兄妹倆真是如出一轍。不過這般也好,跳脫有跳脫的可愛。
陪侍的丫鬟婆子也抿唇,顯然見怪不怪。右首那位往她手心塞了一疊銀票,咬耳朵道,「姑娘很合我家小姐的眼緣呢。」
想了想又叮囑她,下次再來千萬報小姐的名號,別被引到公子別院去了。
林繡笑著一一稱是。她這次接觸下來,貴女們個個都極好相與,不知原書上為什麼把人寫得肖似悍婦。
抬腳出門時,兩道糾結的白影火箭炮一樣撲過來,狠狠撞上她腿彎。
她捂著膝蓋,嘶,真疼。
趕來的僕人追逐片刻,終於一手一隻把罪魁禍首倒提起來兩隻肥貓。
方才在別院處見過的婆子絮絮叨叨,「小姐,早就說了兩隻一起養會打架。」
陶小姐奔出來一看,面色懊惱,又急急轉頭問她感覺怎麼樣。
林繡忙不迭擺手,只是撞了下而不是被爪子撓,一會就不怎麼痛了。不然還真不知道該去哪打疫苗。
蹲下身揉揉膝蓋,順便呼嚕把毛絨絨腦袋,她倒是覺得這小東西可愛得很。
陶小姐沉默不語,慍色未減。凝視她片刻,抱起那隻更胖些的,強塞進她懷裡,「喏,把她哥送給你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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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繡攬著貓走出府門的時候,頭腦還是暈乎乎的。陶小姐堅持要賠禮,她也不好拒絕,只能抱了這貓兒回來。
街上行人眾多,頂著貓招搖過市似乎有些影響市容市貌。
她想了想,把竹籃里剩的一塊糕餅解決掉,塞進肥貓。竹篾編的食籠空隙很大,不至於憋悶。
出門的時候滿滿當當,回來時沉甸甸一籃,荷包還鼓鼓囊囊。走了半余里,林繡還是心花怒放。
快至移觀橋時,一面色嚴肅的差役亮出官府腰牌,攔下她問,「這裡面是什麼東西?」
下巴朝她手裡提的籃子方向微抬。
例行盤查罷了,林繡討好地笑,揭開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