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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式糕點本來高糖高油,不宜多用。她在原本方子上做了些改良,又加乳酪醍醐與芝麻屑,讓柔柔潤潤中添一點脆。
「可還合大人口味?」林繡問道。
及時接納顧客意見反饋是一名優秀廚娘的必修項,何況江大人重要度好比vv。
江霽容點頭,心中卻是想著別的。
他從小生活在京城,對此地口音再熟悉不過。方才留意聽她講話,字正腔圓,語尾咬字清晰,分明是土生土長的郊縣人士。
莫不是自己想錯了?
正思忖著,突然聽她問道,「大人,我手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江霽容飛快地抿了抿唇,而後緩緩開口。
「我看姑娘手腕發青,似氣血不暢。」
林繡聽得認真,眉峰蹙起。
「在下略知切脈法,若姑娘不介意」
他的聲線很溫和,雪竹琳琅一樣淡然,讓人莫名的信服。
林繡點頭,「好啊。」
這林姑娘面色如常,不藏不躲,讓他心中疑慮消解大半。正要把方才試探而說的話糊弄過去,就見她「噌」的一下褪起袖子,露出潔白手腕。
他輕咳一聲,隔著塊絲帕搭上手去。
習武之人脈象整齊,搭上她的手腕,脈象虛浮,毫無功底。
江霽容伸回手,皓腕上留下淡淡指印。將目光投向窗外浮動的天光雲影,淡淡道,
「抱歉,逾越了。」
邊關事緊,他卻疑神疑鬼,把普通人當作假想敵,帶著目的與之接近。萬幸只是心中懷疑,沒有更進一步的行動。
姑娘行為坦蕩、心思單純,自己這次卻是是真小人了。
他腦中突然閃過一個詭異的想法若是夷族探子都像這般,那天下一統便指日可待了。
「姑娘可否經常熬夜?」
林繡小雞啄米般點頭。
對上她亮晶晶的雙眼,江霽容別開眼神,「並無大礙,只是還是按時休息為妙」。
林繡展唇一笑,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原來如此。
看來江大學士也沒有傳聞中的那般不近人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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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風擠進窗格,把桌上書頁吹得嘩嘩作響。
江霽容微微挑眉,漆黑的眼眸凝視著她,「姑娘看過拙作?」
總不能說自己不識字吧。
林繡硬著頭皮稱是,「才看了個囫圇。」
北疆與匈奴,加本國遼闊大陸西北角,前朝將其並稱九域。本朝疆域擴展,才稱作十二州。他翻動書頁,找到熟悉的那處,溫和道,「這裡寫錯了,襄垣縣應作襄遠」
話音突然一頓。書末頁與封尾間的空隙處,緊緊夾著一張信紙。
林繡順著他的眼神看去,密密麻麻全是字,許是別人寫的批註。
江霽容饒有興味地展開紙。
開篇引經據典,東拉西扯,簡直不知所云。他耐著性子掃下去,眼神卻在最後一行小字處凝滯了。
字字情真意切,與上文的規矩嚴整相比,簡直像是換了個人寫。連筆鋒轉圜處都仿佛含了情般柔滑舒展。
他挑眉問道,「姑娘可看過這紙上內容?」
林繡搖頭,「書是別人贈的,我還沒發現這批註呢。」想也是方俊那個愛書如命的,認認真真寫了讀後感小作文夾在書里。
他重新折起信紙,放回書頁中,若有所思道,
「疏漏眾多,其實不看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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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溫肉熟,正好適口。
飲過節瓜眉豆老雞湯,眾人紛紛嚷甘甜味美,連江大人都破天荒喝了兩碗。
林繡頗遺憾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