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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此時此刻，這樣的感覺又出現了。

她自我暗示，沒事，很快燈就亮了，救援人員趕到了，就開門了，可以呼吸新鮮空氣……沒事，忍一忍，不過幾分鐘而已……但心跳依舊不受控制地加快，手心越來越多的汗，喉嚨像是被一隻手扼住一般，呼吸不通暢，整個人像是往深海處不停地墜落。對未知的恐懼一陣陣地襲上來。

她本能地蹲了下去。

腦海里浮現當日太平間失火，父親的遺體被燒得一乾二淨，那熊熊的火光像是竄到了她的面前，她看見了熟悉，親切的父親被火魔吞噬地什麼都不剩。

&ldo;曾好。&rdo;黑暗中，慕一洵將手伸過來，&ldo;你很不舒服？&rdo;

她捂著腦袋，整個人都在顫抖。

他的手指碰到了她的手臂，她&ldo;啊&rdo;的一聲，不可控制地叫了出來，下一秒卻本能地去抓他的手，像是救命的稻糙杆一樣，緊緊地攥住。

他貼過來，俯身，彎下腰，安慰的聲音：&ldo;深呼吸一下，然後看著我的眼睛。&rdo;

她依舊在發顫，沒有抬頭，手死死地攥住他的手，像個溺水的孩子一般。

&ldo;只是幾分鐘的暫停而已，維修人員會很快趕來的。&rdo;他一邊說，一邊用空著的手拿出小電筒，往她的方向照了照，聲音堅定，&ldo;光在這裡。&rdo;

&ldo;我很難受……呼吸難受……&rdo;

&ldo;跟著我，這樣。&rdo;他又貼近了她一些，教她做深呼吸。

她纖細的身子蜷縮在角落裡，胸口起伏得劇烈，背脊一直發顫。

&ldo;慢慢地，大口吸入一口氣，再慢慢地吐出來。&rdo;他說話的同時，抬臂輕輕拍她的後背，&ldo;很好，再來一次，我們一起。&rdo;

&ldo;我……想要……&rdo;她一邊呼吸，一邊急著脫口而出，&ldo;想要……爸爸。&rdo;

黑暗中一束微弱的光照在她蒼白的臉上，他看見她眼眸微紅，帶著cháo濕，唇不停地翕動，神色惶恐脆弱。

很快，她急促細微的呼吸傳到他的耳畔，讓他想到小時候養過的一條小魚，瀕臨死亡之前也發出類似的聲音。

慕一洵垂眸，將小電筒豎放在地上，一手被她死死，緊緊地攥住，另一手輕輕地按在她背脊上，攏住她的身體，形成一個保護的姿態。

&ldo;想要爸爸？&rdo;他低聲說，&ldo;爸爸就在這裡。&rdo;

她的神情微微一滯，隨即更用力地攥住他的手。

六分鐘後，救援人員趕來，打開了轎頂的安全窗，頓時天光乍現，他們放下了安全梯子。

在慕一洵的幫忙下，曾好先上了梯子，她驚魂未定，走得不太穩，不小心就踩空了一階，幸好慕一洵在後面及時託了她的腰臀：&ldo;沒事，你儘管上去，我在你後面。&rdo;

兩人成功上去後，曾好接過其中一個救援人員遞過來的熱水，喝了兩口，才覺得整個人舒服了一些。

慕一洵正在和另一個員工談電梯故障時候的情況。

她餘光看見他的左手背上有兩道紅色的指甲刮痕，很深。

待他們成功抵達一樓，出去的時候，曾好向他道謝，並要求檢查一下他的左手背是否被她抓傷。

他那隻被她抓得不輕的手正緩緩取出汽車鑰匙，聞言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