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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本來只是隨口亂說,沒想到冰兒卻奇怪的大哭起來。他就開始不說話了,後來,就悶頭繼續抽著他的煙。菸蒂落了一地時,凌又開始蹲在地上吐起來。冰兒卻在一旁自顧自的哭著,仿佛身邊的凌真的是一具屍體。他們兩就這樣呆到天亮。而那場冷透了心的雨也是在天亮時沒有任何徵兆的結束了。
可惜,天黑了,雨停了,冰兒仍沒有看見任何人經過這條本就人跡罕至的路。路的一頭是醫院後門,另一頭就是凌所在的醫學院東門。平日天好時,這裡往往是情人幽會、朋友談心的佳所;但是,下雨時,這裡無疑是個人人迴避的所在。只因為此時,這裡的高樹易招來雷電,地上又全是爛泥污水。
&ldo;那麼,向凌坦白一切心跡後的冰兒在凌心中也是一條危險的會惹上一身污泥的路吧!&rdo;
&ldo;儘管,之前的冰兒無疑是凌無數聊天工具中比較安全好用的一個。&rdo;
冰兒就這樣開始想像起從前的對話。她一次次從路的一頭走到另一頭。烏黑的泥水飛上她鵝黃色的裙子,毫無顧忌的放出暴雨那最後猙獰。
去年的那場雨,後來被凌戲稱為&ldo;冰雨事件&rdo;。從那天起,凌就開始和冰兒成了朋友。準確的說,是下雨天裡用來聊天的朋友。凌開始知道冰兒那段在醫學院裡開始的初戀,她那個醫學院的前男友。冰兒也斷斷續續知道了凌上一個無可奈何的愛情,以及他與她在生活里的放縱。相比起他的同學,他的生活是神密而墮落的,因為他曾進過風俗業。 而他的女友,不過是個中專畢業的歌廳文員,常隨隨便便帶人回家。
凌其實沒有對不起冰兒,是冰兒自己要愛上這個自己愛不起的凌;凌在明確聽到冰兒說愛他的當場就告訴冰兒:&ldo;我不會愛你,因為我和你不會有交集。&rdo;可是,冰兒不死心。於是,凌就得用讓冰兒死心的狠心來對付冰兒莫名其妙的&ldo;愛情&rdo;。
凌就這樣&ldo;消失&rdo;了。他一直沒有告訴冰兒他的真名,他的手機停了機,電話也打不通了。
所以,其實呢,錯的還是死心眼的冰兒。
又一場冰雨,很快的在風裡結束;
所有落下的水又一次被吹成雲,開始尋找新的城市。
據說,凌是在那年的夏天去北方的。
而冰兒,也在那年進了南方的一個公司。
兩年後,當凌的問候第一次出現在冰兒的郵箱裡時,冰兒笑笑。
她已經知道:在南方的溫度里,那場冰雨就不會再下了。
他寄來了一張單人照:
下著雪的北方黑土地里,凌象一隻孤獨的鷹。
她回復了,也是一張單人照:
雪白的婚紗里,冰兒笑的很甜蜜。
黃昏的時候,外面開始下雨。冰兒向外探頭就看見那把等著她的溫暖的大紅傘。
冰雨,終究是不會再下了;雖然,還不能完全的忘記。
隨筆一則(我只是個孩子)
他們都叫我孩子,孩子成了我的名字。
一個人的名字里有他靈魂的部分。
於是我的靈魂總是那樣無從歸屬。
&ldo;為什麼,你那麼固執&rdo;他追問我,在我們重新認識後的第14天。
我很詫異:
&ldo;既然事先誰都沒給過誰承諾,為什麼他還要單方面的要求我去達成一致?&rdo;
電話的陣線拉的過長,我終於不耐煩了。
在不得不做出的溫和妥協下,我接完電話。
要我怎麼說,
說那些不可以
說需要時間
說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