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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唳繼續說著,「我更希望當年洛大人沒有放過我,而是殺了我,讓我不用糾結,也不用喜歡上自己的仇人。」
感情的複雜,人性本就是這樣。燎唳從前並未與洛川有過接觸,只因為洛川那一點仁慈的放過自己,便喜歡上了一個人。說起來,他自己都不懂得這是為什麼?
洛川看著被劃破喉嚨的李風,看著唐德始終瞄準江道陽的弓箭。這一刻他明明白白知道了,燎唳對他的恨。
景鶴汀被捆著雙手,吊在宮門之上。他的臉色幾乎蒼白,嘴唇發紫,在陽光下昏了過去。看著這樣的殿下,唐德心裡狠狠一揪。
而一旁,燎唳已經割斷了李風的繩子,李風墜下了宮門,摔下地上,脖子上的傷口血色驚人。燎唳慢慢走向第二個繩子,和剛才一樣,切斷了筞鵬飛的脖子,將那傷口猙獰的一面對著洛川。
燎唳已經步入癲狂,再這麼下去,就該輪到景鶴汀了。
唐德拿弓箭的手悄悄放下,他慢慢靠近景鶴汀的繩子。而下面的洛川,眼裡的淚水湧現,他看著李風慢慢死去,看著幫過自己的筞鵬飛漸漸沒了呼吸。他想去救兩人,卻又要做出抉擇,要麼死去江道陽,要麼死去他們。
洛川握著手裡的織俏,心裡從未這麼恨過,身體也從未這麼冷過。
「江道陽。」洛川輕輕喊著,隨即牽起江道陽的手,朝宮外走去,「走吧。」
他的聲音冷的顫抖,朝宮外走的姿勢也十分僵硬。
燎唳沒想到,洛川真的做了選擇,他選擇了江道陽。他親眼看著瀕死的李風血流乾涸,轉身牽著江道陽就要離開。
漸漸靠近最後一道宮門,洛川眼淚滴落,順著臉龐滑下。
「我錯了。」他低聲道,握著織俏的手蒼白無力。
「你沒有錯,無論做什麼,我都會陪著洛大人。」
江道陽的安慰,洛川一句話也沒有聽進。
第059章 金陵
在洛川他們慢慢靠近最後一道宮門時,燎唳也走向了景鶴汀。此時的景鶴汀已經半陷入昏迷狀態,燎唳笑著看向他,「皇兄,你早就該死,讓你活到今天,算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吊著景鶴汀的繩子被人慢慢拉起,燎唳的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劍上的血還未乾,滴落地面,空氣中的血腥氣味也令人作嘔。
唐德的弓箭突然調轉方向,箭頭朝向了燎唳。
——嗖——
他拉滿弓,對準燎唳放出一箭,箭端鋒利,划過燎唳的臉龐。與此同時,唐德抱起昏迷的景鶴汀朝宮門下躍去。
聽到箭聲劃破天際,洛川還未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身邊就突然多出了兩人,正是剛才還在宮門上的唐德和景鶴汀。
「我不是來殺你的。」唐德看了洛川一眼,說到。
景鶴汀被唐德抱在懷裡,他的頭低垂,眼睛緊緊閉著。
「帶殿下離開。」唐德把人交給了洛川,看著他們出了最後一道宮門,自己卻停留在原地,留下來阻擋藏在暗處的那些人。
燎唳沒有想到唐德會這般做,自始至終他都以為唐德對景鶴汀那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從未想過,景鶴汀在他的心中地位這般重要。
雖然唐德臨陣倒戈,不過並無大礙。
燎唳一邊冷笑著,一邊從身邊人手中接過一把嶄新的弓箭。
當弓箭展開,拉滿至滿月形態,早在宮門四周埋伏著的羽林衛眾人也露出身影。
出了這最後一道宮門,轉身,透過門縫,洛川與唐德對視。他清楚地看到了漫天的箭羽朝著唐德射去,也看到了宮門上的燎唳笑得猙獰。
唐德手裡的劍是景鶴汀送的,洛川突然想起來了他們一起進退那些日子。即使是假的,也沒關係,景鶴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