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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地看着大夫,等他说话。“我尽力了。”大夫开口就把大伙吓了一跳,“你们还是把她送去上海,找家好的大医院仔细瞧瞧。”
“这是怎么说?”熙扬立刻问道。大夫忙说:“云少爷,虽然她肺中积水被压出来,但她掉入海中的时间太久,脑部受了伤,恐怕醒不过来了。”晴衡面色一滞,双手紧握,似乎正压抑着满腔怒气。那大夫不等人问,又继续道:“先别急着送去上海,让她将息几天,等身体稳下来再去。”熙扬应了下来,只听孟秋说:“大夫,这几日还烦劳你天天来,我们都是不通医理的,怕不能好好照料。”
大夫满口应承,提了药箱准备告辞,却又被熙扬叫到一边,偷偷问:“现在移动病人到云家大宅,有没有大碍?”“无妨,只是移动时要小心谨慎。”大夫也小声回答,答完自去了。大伙又围坐在一块,东拉西扯胡说一阵,都觉没什么趣味,卓羽的事犹未了,沧芸又出了事,大伙心里都有些堵,便各自散了。熙扬趁人散之时,悄悄问孟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会掉进海里?”
“我也不太清楚。昨天晚上,沧芸吃过饭就上楼了,不知半夜生了什么,今儿一早就有人现她溺在海中。”
熙扬听了,便与孟秋商量:“如今沧芸这样,你们又各自有事,她住这里实在不便,不如让她搬去云家大宅,丫头下人伺候也方便。”孟秋连忙说好:“难为你想得周到,我还愁要谁去照顾沧芸呢。”两人商议定了,熙扬说过会儿派老李来接,便急着要走。他思索着,这会儿丝娆也该醒了,得赶快回去才是。正待熙扬出门之际,冷不防婉嫣从旁窜出来,劈头就问:“这些没心没肺的,就只挂着沧芸,丝娆昨夜也没回来,你可知道她去了哪里?”熙扬方才记起该与众人说一声,回头去找孟秋,竟不见了人,他便只得对婉嫣说:“丝娆在我那,你回头跟大伙说,我先走了。”婉嫣不依不饶,硬拉着熙扬问了一阵,才肯放他去。
摆脱了婉嫣,熙扬一路急走,绕过路旁草丛时,隐隐听到有说话声,他原想仔细听听,却又记挂着丝娆,匆匆过去之时,只听到似乎是两个人在吵架。
那草丛中,确实是两个人在说话,其中一个,正是晴衡,只听他愤怒地质问:“可是你将她推进海里的?”
“是又怎样?”冷冷的声音,“夫人下了令,要不惜一切得到藏宝图,杀一两个人算什么!”
“你就不怕卓羽把图给了她?”
“我早查清了,图不在她身上!”
“你就那么肯定?”
“实话说了,我知道你喜欢她,除掉她,是为了让你清醒!”
“用得着你多事!”晴衡怒极,却也奈何不得,惟有气冲冲走了。他们都是要等待命令行事的,重重束缚将他缠得透不过气,想来他也应该一样,纵然此时他有再大的怨气,也不出来。晴衡只是气恼自己,怎就那么疏忽,让沧芸白白地成了这般模样!
晴衡去了海边,爬上他与沧芸一起看海的那块礁石,坐下便不动了。风吹来海的腥咸,扑在晴衡面上,让他堵在胸中的闷气一股脑冲起,真恨不得掉进海里的是他。晴衡一直那么坐着,直到太阳落山,彩霞烧满天空时,他还是一动不动。此刻,他整个身体已经麻木,竟连眼泪也流不出来。
那片彩霞,在天边变幻着绚烂的色彩,藤黄、石青、胭脂红……各种各样的颜色纠缠在一起,慢慢地渗开、减淡,最后融成一种让人绝望的颜色——玫瑰灰。玫瑰的色泽原本是鲜艳明亮,但糅进灰色以后,就变得惨淡起来,盯着看得越久,就越只会勾起人心中潜藏的晦暗想法。
晴衡也突然有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生命之于他,不过是一场命运的玩笑,与其这么活着,不如死了才好。如果他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什么也不用管,干干净净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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