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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世界晃動的更加厲害了,一陣玻璃被打碎的聲音響起,這個水天一色的幻境如被打碎的鏡面一般化作無數碎片滿天飛落。
整個天空陡然黑了下來,一道又一道金色火焰從黑色幕布般的天空降落下來。
金光閃動間,銀色的山河日月圖案逐漸在黑色的蒼穹上成型。
花潮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正是聞寄語那件黑色大氅上的圖案!
金色火焰焚燒著山河日月,遠處一道雪白人影腳踏金焰而來,白冠墨發,孤身玉劍。
花潮抱著的欄杆上慢慢結出了一個小小的霜花。
霜雪蔓延,聞寄語隨手一指,師鐸的劍剛剛拔出,還來不及施展劍法,雙腳便被冰雪凍住動彈不得。
聞寄語懶懶一抬手,藏在師鐸袖子裡的銀籠便從袖管里飛到聞寄語身邊。
聞寄語提著銀鏈,拇指大小的花潮抱著欄杆抬著一張小臉淚汪汪的看他。
小人的脖頸處紅了一大片,衣衫上還沾著不少凝固的燭淚。
聞寄語的神色冷了下來,抬眼看著已經被凍成冰雕的師鐸。
師鐸一張俊美的臉已經被凍成青紫色,臉上結了一層厚厚的白霜,卻還是艱難的開口,咬牙說道:「我在凡塵與他有一樁姻緣,你不能帶走他,他是我的!」
聞寄語揚了揚眉,提著小銀籠晃了一下,輕慢的笑了笑,說道:「現在他是我的了。」
師鐸噴出一口鮮血,染紅了他身上厚厚的白霜。
看著怪可憐的。
不過他活該。
花潮心裡非常得意的想。
聞寄語輕輕一揚手,遮天蔽日的山河日月圖頓時化作黑色大氅披在身上。
天上雷雲滾滾,無數道雷電轟然降下,在這猶如浩劫降世般的雷雲中,聞寄語從容不迫的理了理大氅。
他舉起手臂,手掌慢慢伸向天空,五指虛虛一抓,聲勢浩大幾近毀天滅地的雷劫猶如硬生生被什麼捏碎一般,化作無數電芒從空中飄下。
聞寄語緩緩收回手,握著銀籠的指尖忽然一暖。
低頭一看,籠子裡的小人正抱著他的指尖,眼淚汪汪的抬眼看他。
聞寄語心裡一軟,柔聲問道:「害怕了麼?」
花潮點點頭,嗚嗚咽咽的說道:「也不是害怕,主要是冷,凍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仙人間的鬥法威能太大,剛剛那招霜雪天降把花潮凍的不輕。
此時拇指大小的小人哆哆嗦嗦往他的指尖里湊,可是他的身體沒有什麼溫度,反倒讓花潮又打了一個哆嗦。
「聞公子你身上真冷」,花潮吸了吸鼻子,抬起一片羽毛蓋在身上。
小人從羽毛下探出了小腦袋,抱著膝蓋瑟瑟發抖。
聞寄語嘆了一聲,從銀籠里把花潮拎出來一把揣進了自己的前襟。
「心口尚存一點餘溫,你在那裡乖乖呆著。」
聞寄語的心跳十分緩慢,花潮貼著他的胸口,汲取著來自他胸口的溫度,慢慢的咬了一下自己的指甲。
雖然聞公子總愛捉弄人,可是他真的對我非常非常好。
「還冷麼?」,聞寄語問道。
花潮躺在衣服的褶皺里,呆呆的聽著聞寄語的心跳聲,小聲說道:「不冷了。」
呼嘯的風聲中,聞寄語又問道:「師鐸往你身上滴蠟?」
「嗯,可疼了!」
聞寄語的聲音在風聲里溫溫柔柔的,是一貫用來哄小孩的語氣:「以後有機會你記得把他的皮剝了。」
花潮吸了口冷氣:「聞公子你這樣兇殘,剛才為什麼不殺了他呀?」
「他是凡間太子,承載國運氣數,殺了他你會染上因果。」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