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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潮心情複雜的與他對視,眼裡面涌動的情緒絕對不比他少。
正怔愣間,一陣劇痛從肺腑中湧來,花潮猛地噴出一口血,悉數噴濺在雪白的衣袖上。
他扶在地上咳血不止,在腦中瘋狂呼叫系統1008:「我不是達到復活條件了嗎,現在這他媽是怎麼一回事!」
系統1008也非常慌,在花潮腦子裡尖叫:「你問我我問誰啊!啊啊啊啊我不是去總系統休假了嗎怎麼又和你這個小垃圾綁定在一起了臥槽臥槽!」
花潮還沒來得及懟1008,五臟六腑中尖銳的劇痛就讓他痛的蜷縮起來,滾燙的血源源不斷的自口中溢出,視線模糊起來,有眼淚順著臉龐蜿蜒而下。
花潮痛苦難當之際,那人忽然垂手,繡著邪龍和魔焰的衣袖從蒼白如紙的手腕上垂落下來,冰冷的手指擦過花潮的臉頰,輕輕為他拭去掛在眼角處的一滴眼淚。
似乎和記憶里一樣的溫柔。
可是他的另一隻手卻撫上花潮的後背,蒼白的五指帶著千鈞力道生生破開皮肉,在鮮血淋漓中狠狠握住血肉中的脊柱。
花潮發出一聲悽厲到極致的慘叫。
握住脊柱的五指忽然一松,一隻手撫上了花潮的發頂輕輕撫摸。
那人低聲說道:「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你幼時總愛叫我給你挽發,我視你如珠如寶養育你十六載,你卻親手毀我仙身奪我根骨,想不到你我師徒一場,竟落了如此結局。」
他的手指不再猶豫,如利刃一般穿開血肉,握住脊柱的五指再一次緊緊收攏,似是要將這節脊柱從花潮軀體中抽離。
花潮痛苦至極,硬是在血泊中掙扎著拽住了他的一截衣角,嘶聲喊道:「師尊!」
被喚作師尊的人低頭看他,一雙鴉羽似的長睫忽然微微顫了一下。
花潮攥緊了他的衣角,斷斷續續的哀求道:「師尊,如今弟子已經不求長生,若您尚還念著一絲往日情分,就給弟子一個痛快吧」
活著剔除仙者的先天根骨是慘烈到極點的酷刑,剔除先天根骨後百日不能死,日復一日承受無盡痛苦折磨。
那人又輕輕的撫摸了一下他的發頂,似是不舍,但魔域的魔氣已經鼓動起來。
花潮閉上眼,耳邊響起一道凌厲掌風,魔氣激盪,一掌劈下,直擊花潮的天靈蓋。
血雨揮灑,花潮眼前一片血紅,連繫統1008都跟著慘叫了一聲。
意識已經開始渙散,花潮瞅著那張愈發模糊的蒼白臉頰,想著在世界中歷經的無數快穿經歷,蠕動嘴唇念出了一個久違的名字。
——伏城。
攥緊衣擺的手無力鬆開,潔白修長的手掌沾著血,垂倒在一片血泊中,花潮費力的看著天上的黑雲和此間滾滾魔氣,暈暈乎乎的想起了他死後穿越的第一個世界。
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了,那會他是劇組跑龍套的小演員,跟天下所有進入演技行業的人一樣做著一夜成名的美夢。
娛樂圈出頭不容易,想在這裡混出個人樣更是難上加難,他憑著一副出挑的相貌被導演看中,在一部仙俠巨製中出演男n號。
誰知道還沒來得及進組,過馬路的時候就出了車禍,哪怕時隔多年,花潮仍然能想起那輛深藍色大貨車闖過紅燈,氣勢洶洶的向他撞來的樣子。
沒想到更戲劇性的還在後面,還沒等自己死透,意識或者說是靈魂就被卷緊了一個奇怪的世界之中。
那是一個純白的世界,一個藍色的光環在空中飄蕩,那就是後來的系統1008。
「想復活嗎?」
「想。」
「簽訂復活合約嗎?」
「簽。」
「需要給你十分鐘讓你再考慮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