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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懷疑被推翻了。
接著調查湯溝灣,畢竟他是湯溝灣的女婿,一個女婿半個兒,怎麼說也有點關係。湯溝灣表現得卻完全相反,調查人員進去三天,只聽到一句話:「不好說。」誰都是這句話,說完便推辭忙,種地哩,放羊哩,沒功夫瞎扯。也不說好也不說壞,問急了便結巴,便臉紅,但就是不跟你配合。
情況似乎跟集團公司有點像,自從王富壽接管後,景山內部的職工也成了這樣,態度遠不如以前那麼積極,包括王曉渡,老推說要出車,要辦事,見面匆匆打個招呼,神態都變了。別的人更不屑說。就連王富貴都成了啞巴,找他幾次,都說忙得抽不開身,問他情況,嘿嘿一笑,他是勞模,大企業家,管我屁事!
一切都跟王富壽有關。
王富壽表情冷得如鐵,甭說配合,專案組的茶水他都不供了。
就在這時候,上面做出一個出乎意料的決定,要求省廳的專家立即撤出景山。江大剛明白,這跟越來越多的傳言有關。隨著案情的進一步深入,關於劉成明的種種傳言便在景山響起來,有些甚至已牽扯到不該牽扯的人。
於岩將江大剛叫去,兩人密談了半天,江大剛最後面色陰鬱地出來了。
省廳派來的人第二天便從景山撤出,此案的偵破完全交到了江大剛手上。
兩天後的下午,周末,天降小雨,江大剛再次約蘇悅來到牧羊人家。
江大剛看上去心情沉重,一臉灰色。
蘇悅傻傻地望住他,一時不知拿啥話勸。
「今天我們不說那破事,聊點開心的。」江大剛主動說。這段時間,也只有跟蘇悅在一起,他的心情才能好起來。
「好呀,」蘇悅積極響應,「我最怕你找我談案子了。」
話題圍繞著蘇悅的經歷展開,江大剛很想知道她的事。
蘇悅這一天也不知怎麼了,大約江大剛的誠懇打動了她,或是景山的小雨勾起了她對往事的回憶,一氣跟江大剛講了許多。
蘇悅跟江大剛說,「我不快樂,一點也不。到景山來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錯誤,可不來又能怎樣呢?」蘇悅的眼裡像是有很深的傷。
「我原本幻想著劉董能按經紀人說的那樣,包裝我、宣傳我、讓我能重新回到t型台上,那是我的夢,不死的夢。我太幼稚了!」她長嘆一口氣。「現實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樣,一個人光有夢想是遠遠不夠的,尤其女人,尤其漂亮女人,夢想會毀了她。」蘇悅喝了一口茶,苦香茶,淡淡的苦味在她全身流動,她忍住悲,繼續說。「我不想提他,可我又不能提他,你知道麼,他,他毀了我,毀了我的一生……」
蘇悅說不下去了,肩膀在劇烈抽搐,嗓子哽咽著,痛苦已讓這個漂亮的女孩子完全放鬆了那根警戒線,把江大剛徹底當親人了。
江大剛給她遞上紙巾,蘇悅沒擦,任淚水在白晳的臉上肆無忌憚地流。
江大剛忍不住伸出手,將她的手輕輕握在手中,溫暖地摩挲著。
江大剛的細緻給了蘇悅安慰,她覺得痛苦輕點了,抬起臉,淚眼迷濛地望著江大剛。
細雨霏霏,包廂里迴蕩著憂傷而纏綿的音樂。景山的十月,空氣里瀰漫著溫情。有多少人在這一刻纏綿地坐在一起,揮灑愛情的細雨。
蘇悅搖搖頭,從江大剛手心裡抽出手,抺去淚,頑強地笑了笑,不說了,說這些讓你掃興。
江大剛有片刻的失落,手心空空的,覺得抓住了什麼,又丟了。
他知道,他是很想聽蘇悅說下去的。他有點殘忍,居然想揭開這個女孩子的傷疤。
「為什麼不找男朋友?」半天之後,江大剛這麼問了一句,好像帶著某種目的,又好像沒。
「男朋友?」蘇悅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