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鳅,小泥鳅也姓金,她妈要把她给金家做闺女,金家的小儿子给她妈当儿,她家给金家一石麦子,他们长大后两家还可以是儿女亲家,他妈嫌吃亏才没有换成。那个小子叫金大德。
可是《旱獭报》上介绍他的长篇文章,他是乌斯金那&;#8226;丽达的儿子,全名叫“谢·金大雨”,他向崔正冈那样了不起的人物叫爷爷,他不可能是小泥鳅。再说,如果真是小泥鳅,他怎么可能在反修前线当连长?他爹,唉,不是被*了吗?
勤子对那件事心里混乱,当她离开金营儿时,小泥鳅的爹正被绑赴刑场执行枪决。后来,她恍惚听说那是一次陪绑。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共产党那样好,怎么可能做出陪绑的缺德事,对人进行假枪毙?把胆小的人吓死怎么办?那是谣言,小泥鳅的爹是被*了,小泥鳅不是金大雨。小泥鳅的家庭出身,金叔叔的罪恶,不可能使他担任连长,他也不可能有那样高的能耐,做乌斯金娜·丽达的儿子更是神话。
幼年时代的友爱,使她幻想着眼前的令人敬佩、令人关爱的小伙子,就是让她用生命相护的光大头,她是用心在关怀他,爱他,呵护他。
在金大雨心里,见姚勤子第一面就觉得甜蜜蜜的。从她那美丽的脸庞,杏仁般的黑眼深处,突然联想到那个经常在他家居住的姐姐。一个那么美丽的女孩,他叫她琴姐,好像是姓赵,叫赵琴琴还是赵勤勤?他模糊了。他在她面前恣意妄为,她对他处处阻止,她生气了打他屁股,他跳到水里,一个猛子扎到深水处,藏在岸边的葛藤树下,急得她在岸上跺着脚哭着找他。他捉一条蛇吓得她向后退,问她还打他屁股不了?她说不了,他才把蛇摔死。对了,她叫琴琴,晚上他俩睡在一个被窝,头对着脚,他要报复她,拉住她的脚大拇指,像扯头发一样,要拉断琴弦。
他笑自己小时候太坏了。他对那位姐最不能忘怀的是那年秋天,他俩去村西头地里拾棉花,刚过哨楼时,传来了飞机的巨大声响和炸弹的爆炸声。当哨楼上的解放军战士要他们卧倒的吼叫声传来,两架飞机压着头顶呼啸而过,琴姐在他背后猛地把他推倒,压在他身上。一声巨响,炸弹炸起的土把他和琴姐埋了起来。他感到喘不过气来,他翻身翻不起,叫姐,姐不应声。两位战士把他和姐从泥土中拉出来,琴姐脚上的一双草鞋飞了,左脚流着血,小指和无名指的一节不知丢在什么地方,他抱住她脚和她一起哭。后来,他扶着她,把她的一只胳膊搭在肩上,回到家里,交给母亲之后就什么也不管了。
她什么时候离开他们家他不记得,是一九四九年的秋冬还是一九五零年的春天,还是更晚一些?在他们家发生大难的时候,要把他父亲枪毙,可是下午父亲活着回家了,身上有很多血,就在那个时候,那个女孩离开了他家,回到自己家还是到什么地方了。后来,家中变故多多,大桑树上的那条蠎被全村人敬仰几天后消失,他母亲撞树惨死,树被本家叔叔卖掉;那条大白牛被他人分走,房屋被分,田产被分……姐姐在他心灵中留下的美好记忆逐渐埋在心底,竟然在见到姚勤子第一面时在心头泛起。
在那段充满人生惊涛骇浪的日子里,两人心里对对方都留下了美好印象。她认为他是最有魅力、最勇敢、最聪明、最能顾全大局,将来最有前途的小伙子。她很喜欢打篮球,见了他的篮球水平,心想国家代表队的最好队员也比他逊色,她多么想在他面前讲她那个调皮小弟弟的故事,多么希望,他就是那个小弟弟。为此她曾经留意他背后有没有一枚蓝痣,小泥鳅背后偏右肩有一枚蓝痣。他们相处时,没有见过他的光背。
对他来说,当时他心灵中最痛楚的是谢琳娜杳如黄鹤,边境*给他带来了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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