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風醉了(第1/3 页)
風醉了,止住了腳步。
就連昆蟲也停止了合唱,夜色越來越濃。
天親吻著地,地親吻著天,一瞬間,天與地也溶在了一起。
「我的小親親(哎),
我的小心肝肝(哎),
我那親親的小寶貝(哎),
—哎。」
…………
「二丑,你一定要娶我呀!」
九兒呢喃著說。
自從兩人私定了終身,九兒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有時一個人愣愣地發怔,有時又無緣無故地一個人對著大樹,牆壁發笑。
母親見了,有時摸摸九兒的額頭,嘆息著,生怕女兒得了魔怔。
那一年大閨女青麥得了魔怔,非要嫁與一個外鄉人,和一個彈棉花的遠走高飛,去了山外。
她端計著每一個和九兒接觸的人,又被她連連否定,只好自嘆了一聲,「女大留不住啊!」
九兒在野外打豬草的時候,她望著二丑走過的路,渴望碰到二丑,卻又害怕碰到二丑。
秋天的風一天天地涼了,原來擁擠的梯田裡空蕩蕩的。
苞谷高粱己經收完,山上的野草,樹葉己漸漸枯黃了。
這一年的陰曆九月初十,是青禾出嫁的日子。
歐陽強子也迎來了雙喜臨門,他那遠在台灣的大伯也回來了。
大伯是個能人,以前被國民黨抓了壯丁,隨軍去了台灣。
為了活命,大伯在台灣做起了生意,事業有成,一直想回家看看,幸好國家開放了政策,於是,做了一番準備,就回大陸了。
得知侄子結婚,他十分高興,送給了侄子一大筆錢。
有了錢的歐陽強子,特意抖了一把,租了一輛小轎車去接新娘子。
凌雲渡,這個隱在山坳里的小村,第一次迎來了小橋車。
這烏黑鋥光瓦亮的烏龜殼,真他媽的日怪。
別看個子這麼矮,還沒毛驢崽子高,屁股一噴煙,刺溜一下竄出老遠,比村前二驢子家的大青騾子跑的還快。
這烏龜殼美中不足的是個子太矮,走不得坎坷的山路,進不到九兒家院前,只好遠遠的停在了拐角處的山坳里。
九兒也隨著大夥忙前忙後地抬嫁妝。
想起大閨女青麥出嫁時,靜悄悄的遠走他鄉。
那種悄無聲息,成了譚木匠夫婦心中永遠的痛,也使二人汗顏。
聽到別人介紹結婚的場面,兩人常常避開。
這次二閨女結婚,譚木匠夫婦好像卯足了勁,要轟動一番。
山里沒有嗩吶,那是山外的產物。
山里盛產竹子,只有蘆笙。
在凌雲渡,飛雲浦,梅花塢,再到五指庵,會吹嗩吶的找不到一個,會吹蘆苼的卻數不勝數。
都來的話,估計譚木匠家根本盛不下。
在村長大牙子的支持下,村里
特意派人去了飛雲浦,找到了「天外天」蘆笙隊,這是鎮上最大的一家。
杏子這邊的本族人員也不甘示弱,杏子的三叔公就是幹這行的,本村人馬近水樓台先得月。
三叔公頭天晚上就在杏子家門前擺好了場子,聲稱免費贈送,圖的是喜慶。
有眼明人卻說,三叔公要報桃花塢之仇。
那次在桃花塢,有個村民養娃娃魚發了財,老婆又生了個大胖兒子。
家裡添丁又添財,那家就請了三叔公和天外天。
兩班蘆笙中間隔了一條山路對著吹,中間放了條方桌,上面擺了整整伍佰元錢。
同行是冤家,況且出一次活才一百元,這伍佰元簡直太大方了。
為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