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送親(第2/3 页)
來,
山上的男人沒有財一,
一喲一喲。」
李青山抽著旱菸袋,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這個窮鬼,誰不愛財?愛你呀,你有才,成天瘋瘋癲癲的,沒個正形。
哪個爛了鼻子瞎了眼的姑娘嫁給你,三個月過來,不餓死那才叫邪怪。」
送親的隊伍轉眼就把王天保拋在了身後。
此刻,飛雲浦鎮上的屠宰戶,一刀切家正忙的熱火朝天。
一刀切的母親,那個叫唐雞屎的肥女人,正有條不紊地安排著一切。
一刀切是個生意人,來祝賀的人,除了本家親戚,他還有三教九流的朋友,院裡院外,熙熙攘攘的,猶如趕廟會。
山外有嗩吶,山裡有蘆苼。
蘆笙,這是凌雲渡婚禮時必備的產物,必不可少。
蘆笙一響,四碟四碗八個菜,歡樂喜事一齊來。
九兒釣到了金龜婿。
一刀切財大氣粗,一下子請了兩隊吹笙的人馬。
兩隊人馬在院前已擺好架式,大喇叭里放著歡快的百鳥朝鳳,槍頭正拿著三眼槍填充火藥。
一刀切的舅舅,那個山羊鬍子瘦老頭,看了一輩子風水。
在外甥的婚禮上,正在展示畢生絕學,布置著風水。
院門前的小路上,己鋪了一層簿簿的黃沙。
小院門旁放了一盆清水和一盆綠豆,小院門上還掛了一個八卦鏡。
這些玩藝兒避邪,九兒流過產,是不祥之身。
而且九兒下了驢車,是不能找小姑娘攙扶的。
要找兒女雙全的女人來攙扶,才能走進院門,以免妨人。
糯米和硃砂放在一個托盤裡,待九兒走進屋,司儀要把這些東西從九兒頭上撒下,便可祛除邪怪。
九兒進了屋後,還要在紅盆里洗手和臉。
水盆里還要放上剪刀。以示減去了霉氣。
就連新房的床頭上也貼了紅紅綠綠的符咒。
一張張紅紙上寫著鬼附天書,那字歪七扭八,好像蝌蚪找他娘。
新房的後牆上,貼著一張鍾旭捉鬼圖。
那鍾旭滿面猙獰,腳踏一鬼,一手舉劍,另一手舉一小鬼,顯得異常恐怖。
整個新房裡鬼氣森森,令人心悸。
一刀切的舅舅,那個一本正經的風水仙。
此刻,正一臉莊重,正襟穩坐在破爛的太師椅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
一刀切的父親正和廚師說著什麼?
冷不防被一個小伙子從後面抱住,一個肥胖的婦女飛快地從灶膛里蹭了幾下。
兩隻黑乎乎的大手胡亂地在老瓦匠臉上抹了幾下,老瓦匠猝不及防,瞬間成了個大花臉。
這是農村人的習俗,抹喜灰。
一院子的人看得哈哈大笑,這個說像李逵。
那個說像門神,弄的老木匠尷尬不已。
正在喜鬧著,響起了鞭炮聲,蘆笙吹起來了。
這暗示著新娘子進村了,主家就開始了準備。
廚師開始準備飯菜,接嫁妝的在院外排隊迎接。
最麻利的是那兩隊蘆笙,這隊吹巜今天是個好日子》,那隊便吹《歡天喜地過大年》。
整個凌雲渡一下子浸在了優美的旋律中。
九兒坐在驢車上,竟管鋪了一層稻草,還墊了一雙棉被,還是覺的屁股疼。
就連驢車欄杆也硬邦邦的,烙的心慌。
九兒在城裡坐過二丑的小車,那坐椅是活的,想坐就坐,想躺就躺,舒適極了。
又想到陰差陽錯嫁給了一刀切,一個殺豬匠,真是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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