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山蛤蟆和刺老芽(第1/3 页)
九兒又想到了結婚那天進村的場景,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
九兒揉了揉眼,細看卻是婆婆正用燒火棍撥拉柴禾。
那柴火似乎有點濕,濃濃的黑煙不斷涌岀來。
於是,在白色的蒸汽里,盤旋著一股粗粗的黑煙,左右盤旋,十分詭異。
起風了,樹枝搖動了一下,幾粒露珠落在了九兒的臉上。
這也許是風的眼淚,九兒想。
一刀切把那頭死去的公豬推向了熱鍋里。
那隻死豬便隱在了時白時黑的煙霧裡,唐雞屎利索地抓起小鐵笆,摟起豬毛來。
九兒也不閒著,拎過一桶清水,擦洗著案板。
片刻,一隻乾乾淨淨的公豬便被擺在了案板上。
接著開膛破肚,清理內臟。
那隻細細長長的豬寶被割了下來,放在一邊,有人專買這東西補養身體,而且二十元一個。
九兒看了一下,很吃驚,這玩藝這麼長,而且有股腥氣。
一刀切說「吃啥補啥,這玩藝適合新婚男子吃。」
九兒說,「那別賣了,留著吃好了。」
一刀切張口大嘴傻笑。
九兒也捂著嘴偷笑。
唐雞屎見小兩口這麼開心,抿著嘴直樂。
家和萬事興。
拾掇好了豬肉,大太陽也掛在了樹梢上,天亮了。
今天是新媳婦回門的日子,九兒的娘家人要來接九兒回門了。
九兒早已為娘家人備好了飯菜,以葷菜為主,凌雲渡的人吃慣了山野菜,葷菜太貴,平時是捨不得吃的。
一盤涼拌豬耳朵,一盤麻油豬口條,還有溜大腸和一隻宰好的蘆花老母雞,素菜兩盤,還有兩瓶桂花酒。
一刀切去了集市賣豬肉,九兒便在家候著。
凌雲渡村外的山路上,山蛤蟆和刺老芽正拉著板車在趕路。
譚木匠的女婿們,大女婿巴羅鍋在一千里外的杭州城,二女婿歐陽強子在一百里外的天堂市……
只有三女婿金子貴最近,可人家是副所長,雖說也在飛雲浦,離九兒家不遠,可人家要上班。
既使不上班,堂堂大所長也不可能來接九兒,唯有另找他人。
譚木匠找了兩個人來接九兒,一個是山蛤蟆,另一個是刺老芽,都是凌雲渡的實誠人。
山路崎嶇不平,兩人拉著板車,走的滿頭大汗。
山蛤蟆能說會道,是個熱心腸,誰家有個紅白喜事,他總是不請自到地去幫忙。
山蛤蟆雖說是個好人,就是有點懶,依靠婆娘在工地搬磚來養活自己。
山蛤蟆的主職是來麻將,贏了錢,便去飯店胡吃海喝。
沒錢,便圍著麻將桌轉圈,或者坐在旁邊觀看,過過眼癮。
觀牌不語真君子,哪怕主家出張臭牌,山蛤蟆觀牌也從不阻止,坐在旁邊一聲不吭。
山蛤蟆是遵守職業道德的人,從這一點看,山蛤蟆是個正人君子。
有時手頭急了,就像被逼上粱山的英雄,不免偷只雞摸個狗的。
山蛤蟆有一套,無論多凶的狗,見了他都啞了口,乖乖地由他牽著走。
抓雞更不用說,把雞脖一扭,雞頭朝雞翅下一塞,那雞便懵了,別說掙扎,連哼也不哼一聲。
山蛤蟆是村里唯一一個身強體壯,頭腦靈光但不幹活的年輕人。
刺老芽就不行了,雖說長的五大三粗,卻一臉呆相。
人也說不上傻,只是木訥,既使在人場裡,別人談天說地,他只是聽。
聽的久了,有人拾掇他說話,也只是「是啊是啊,」「很對很對。」
在山蛤蟆眼裡,刺老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