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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众,吩咐道:“去跟你们舵把子说一声,就说老夫命他暂缓开船,重新靠岸。”那排帮帮众早已见识过霍梅意的厉害手段,怎敢怠慢?急去船尾禀告江蟠儿。
方破阵道:“霍先生,你命这船重新靠岸,是要替我向家中报讯么?”霍梅意碧眼一翻,骂道:“脱裤子放屁!自然是为这事,这还用问?”
小禾忽道:“霍公公,你问少爷为何话不多,我说这该怪你自己。”霍梅意瞪眼道:“怎么说到老夫头上来了?老夫可没捂他的嘴,又没不让他说话。不让他说话的人是你小禾,不是老夫。”
他旧话重提,小禾仍感狼狈,扁了扁嘴,这才振振有词道:“少爷话不多,固然是因为他自小就不太爱说话,但你老人家一直都待他凶巴巴的,他敢跟你套近乎么?我早瞧在眼里了,平时少爷和你说话,你不是对他讥讽挖苦,便是喝斥责骂,又何曾和颜悦色过?哼!俗话说:‘泥菩萨也有个土性’,何况是咱们少爷?他从小贵重,脾气又倔,哪受得了你,自然便与你格格不入啦!”
见霍梅意嘴唇略动,似有意开口为自己辩白,抢着又道:“霍公公,我知道你又要说我伶牙俐齿,是在强辞夺理,然而事实俱在,今番却不容你狡辩!就拿刚才来说吧,少爷好好儿问你下令停船,可是要替咱们送信报讯,他问得毕恭毕敬,对你老人家礼敬有加,可你却对他吹胡子瞪眼,骂他是脱……总之不是什么好听的话。由此可见,我小禾一没胡说八道,二没夸大其词,你老人家若想少爷今后同你有说有笑,那就该趁早对他好些才是!”
先前霍梅意就事论事,责备小禾不懂规矩,令她无处置喙,如今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以眼前之事为凭,指责霍梅意强横霸道,待方破阵不善。
霍梅意自家事自家知,近一月而来,他确是对方破阵严厉苛刻时多,和气温善时少,事实俱在,辩无可辩。只见他摸鼻捋须,借以掩饰被小禾抢白得哑口无言的窘态:“***,老夫没事找事,又何必跟臭丫头提这事,岂不正好有她说嘴的?”悻悻道:“小禾,你磨牙碎嘴,喋喋不休地说这么一大堆废话,用心所在,恐怕还是最后那两句吧?”
小禾脸颊一红,大感羞涩难当。原来她自与霍梅意相处始起,便见他喜怒难测,待方破阵时好时坏,她心疼少爷,早在帮源峒就有意向霍梅意说项,求他善待方破阵。只是她一个女孩儿家的,不易措辞,怕一个弄不好,自己反要被霍梅意嘲弄取笑,因此一直隐忍不提。目下适逢其便,她刚好借霍梅意的话头,将憋了很久的心里话说出来,纵然如此,毕竟女儿家脸皮子薄,还是将这几句替少爷求情的话儿放在了最后来说,且是用词委婉含蓄,一点即止。恨只恨霍梅意眼光老到,却又为老不尊,竟当着方破阵之面将她的这番良苦用心点破了。
方破阵这时却在想:“小禾为何说我自小不爱说话?我哪里又不爱说话了?真是奇怪,这丫头怎会有如此稀奇古怪的心思?啊,是了,她自己最爱唠叨,往常在家中便总是一天到晚说个不停,也不知她哪来的那许多话?她以己度人,两厢比较之下,我在她眼里自然就成了沉默寡言之人。不过,她说我同霍先生相处时话语不多,还有一个缘故是霍先生从不对我假以辞色,这话倒也没说错。霍先生待她可比待我好多了,这大概因为是她长得好看,人又乖巧,会讨人喜欢吧。”
又想:“姆妈常说我人是聪明,可性子太倔,这脾气若不改改,只怕日后会吃大亏。在帮源峒时,霍先生但凡骂我,我多半是同他针尖对麦芒,从不知向他说好话陪笑脸,如此一来,自然是和他越处越僵了。唉,往后我这倔性子可得要改,否则怕真要如姆妈所说,会吃大亏!所谓‘鱼游沸釜,燕处危巢’,眼下我身中这胡番的‘刮骨阴劲’,正是如此处境。常言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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