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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白衣,好像……真的是兔耳朵,他那隻好看的手也跟著靠近了,上面拿著一截竹簡。
哦,對了,他說喝水。
周然勉強點頭,顫抖著伸手,剛拿上竹筒,她抖得更厲害了,激得裡面水波蕩蕩。
她張嘴,沒有先喝水,說:「謝謝你。」
周然如願聽見了自己的聲音,原來她還能說話啊,不過太難聽了,和他比起來,自己像兩塊破舊的老木,說話時老木互相碰撞 ,得出的聲音又沙又啞。
「嗯。」
周然看見兔耳朵說完就又坐回去了,她喝完水,嗓子舒服很多,放下竹筒,現在火光也升起來了,她又閉上眼睛。
長夜漫漫,過於難熬。
只有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時間才在無聲流動。
剛閉眼,只覺一片花的清香淡淡扶下,冷調,雜著雨水的感覺,更冷了,還有些許茉莉的味道,周然覺得,很提神。
她恍惚了一下,手往上摸,摸到一片滑潤的布料。
——兔耳朵脫下了他的外袍。
好像是,兔耳朵脫下了他的外袍。
周然眨眨眼睛,發現這個妖精耳根子還挺軟,心口悶悶的,她拉了一下蓋在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一個小腦袋,悶聲悶氣地又說:「謝謝你。」
這次睡得還挺暖和。
周然一覺不知道過去多久,再次睜眼,白光拂面,什麼時候天徹底亮了?
久久維持著一個動作有點難受,她剛睜眼就起身,覺得自己有些緩過來了。
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嗯……啊,兔耳朵呢?
她晃晃頭,又到處看看。
周圍空蕩,只有火竟然還在燒,甚至依舊紅旺,在旁邊白布的坐墊後,還有一堆細細的樹枝。
周然意識到火燒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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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且看來,這個洞口裡還算安全,周然不知道兔耳朵去了哪裡,不過……應該會回來吧?
作為一個接受能力很強的人,周然花了一個晚上意識到,人間還有真情,人間還有真愛!
昨天沿路找到這個洞口時,周然有看見一種新的果子,她想在兔耳朵回來以前,摘一點回來感謝他。
這種果子是周然完全沒見過的,甚至回憶不出來相似,它長在一片有膝蓋這麼高的矮木叢上,樣子很癟。
像被壓平的梅干那樣薄,但是又好圓,像櫻桃那樣紅,看著可甜。
不過這一從矮木上,長了刺,密密麻麻的,遠超過果子的數量。
這果子吧也奇怪,這種又圓又癟的東西容易採摘,硬要抓住紅圓餅的兩個邊才能掉。
但怎料它周圍全是刺,周然動作青澀,不知道技巧,摘了半天手都給刺紅了,這種刺目前看來刺不穿皮膚。
不見血就好。
慢慢也摘了一大堆,周然抱著果子回去,她嘗過了,真的可甜。
或許是因為不止她一個人,人形也是人,她心情挺好,看樹都覺得順眼。
走到洞口,從洞口裡飄出來熟食的香氣讓周然差點以為走錯了。
她發現兔耳朵回來了,正擺弄著那一攤火,上面立起一個木棍,棍上魚肉的香氣飄忽。
周然走不動了,巨巨巨想吃好嗎!
但是,她深知自己不能得寸進尺。
她緩慢走過去。
白天,兔耳朵用一根紫色木頭把頭髮繞起來了,嘖,古風美人兒。
今早走之前她把兔耳朵的白色外袍疊好了,此刻卻不見蹤跡,周然沒有糾結這件事,直接把葉子包裹住的紅圓餅放下。
然後她一個轉身,異做做作的繞到火的另一邊,背對兔耳朵,畫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