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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寧披頭散髮，並不難看，反而有一種虛弱的美。

「我沒有不愛惜，我只是知道它的使用時間，想好好利用一下。」她說話的語氣稀鬆平常，好像在談今天天氣很好。

穆子遇臉色繃得很緊：「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

一次兩次這麼頻繁的暈倒，她的憔悴，都在告訴他，這個人生了病。

「就像你看到的那樣，我生病啦，而且是絕症，唔，應該活不了多久了。」

穆子遇聽她說完，渾身發冷，他腦子裡預想到了最壞的情況，可當慕寧說出來，他還是發現自己快要站不穩了。

「你去查清楚了嗎？」穆子遇的聲音好像是硬生生擠出來的。

「去了，我們還沒分手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不對勁了，就去了，還吃了藥，沒想到拖延到現在，症狀還是出來了。」

穆子遇猛地扭頭看她，眼神里含著痛苦：「我們交往時，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慕寧仿佛被他嚇了一跳，默默地靠他遠了一點：「為什麼要告訴你啊，你那時候跟喬思思關係挺好，你爸爸給你的公司業務那麼忙，我不想給你添麻煩。」

麻煩？

穆子遇腦子裡想著這兩個字。

實際上兩個人分手前夕，穆子遇確實忙到腳不沾地，他跟慕寧好久沒見過面，反而喬思思因為工作原因交流頻繁了一些。

可他沒想過，就在自己錯過的那段時間裡，她經歷了這樣翻天覆地的改變。

「你不用後悔或者內疚，我這個病是家族遺傳，我沒進孤兒院時就有記憶的，我媽媽就是因為這個病逝世的，所以你早知道了也不會改變什麼的。」慕寧小聲安慰他。

她的話沒給穆子遇帶來任何安慰，他的語氣冷硬如鐵：「明天我會找專家來給你看。」

慕寧只是眨了眨眼：「你能別把我的病告訴穆飛野嗎？」

穆子遇沉沉地看著她：「為什麼？」

「他剛受了傷，現在不適合知道這個，我不想他難過。」慕寧低垂著眼，聲音極小。

不想他難過？穆子遇冷笑。

她可真體貼！

穆子遇不想再跟她說下去，轉身就關上了病房的門，徑直離開了。

到了第二天，果然很多專家都到達了。

穆子遇在一旁努力理解他們討論的那些詞彙，試圖聽懂這種病治癒的可能性。

專家們在進行了一番檢查後，還是對穆子遇開口了：「穆先生，抱歉，這種病症是醫學界的難題，我們沒有辦法治癒這個患者。」

穆子遇聽到以後，遲鈍了好久，才有些乾澀地開口：「那，她還有多長時間？」

專家的聲音更加沉重：「最多三個月。」

一把刀直接插進穆子遇的心裡，他渾身劇痛。

穆子遇腳步有些緩慢，走到了病房，門口半掩著，他透過門，看到慕寧正朝著護士笑。

他沒想到只有三個月。這個女人，這麼鮮活的人，只能在這個世界存留三個月了嗎？

用了一分力，穆子遇推開門，走了進去。

慕寧看到他，顯得很開心：「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你找我做什麼？」穆子遇僵硬地開口。

「當然是出院啊，專家們應該跟你說了吧，我活不了多久的，接下來我還有很多事要做，肯定不能在醫院裡浪費時間了。」

穆子遇眼睛有些酸澀。

護士早已出去，並且關好了病房門。

「慕寧，你就是這麼看待生死的嗎，你知不知道自己快死了？」穆子遇語氣有些不穩。

「說話就說話，情緒這麼激動幹什麼？」慕寧小聲吐槽他，「那我能怎麼辦，老天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