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隰京府尹請山月上座,這是山月報的案,自然要報案人陳述。但她又是宮裡人,自然怠慢不得。
「來人所告何事?」府尹問道。
「我要報一起盜竊案。」山月站起來答道:「以及一起故意傷人案。」
「不知這兩起案件是否與將軍有關?」府尹再問道,並向邊上的人使了個眼色,山月不明白這是何意。「臣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將軍?女將軍?這位肥頭大耳的紈絝,腦子終於復甦了一回,當朝女將軍的風聞如雷貫耳,她又是宮裡的人,莫非是那位當寵女將山月?紈絝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猛然想起數月前堂嫂大發雷霆,把家裡的婢女都罵了一遍,他還沒進他們家的們就遠遠聽見一陣雞飛狗跳,後來才得知是嫂子得罪了當朝權貴,沒處撒氣,朝著下人撒氣。
難道眼前這位就是當初嫂子得罪的權貴?
區區奴隸還不至於要拿堂兄的前途去開玩笑,紈絝笑道:「將軍說笑,哪有什麼盜竊案。只是在下教訓家奴罷了。」
山月一改原先要伸張正義的說辭:「你方才口口聲聲說這是你買的奴隸,偷了你的東西,我朝並無奴隸,盜竊違法,府尹大人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這是在下私事,怎可麻煩各位大人。」紈絝討好道:「大人日理萬機,實在不該浪費時間在我等市井小民身上。」
「民事無巨細,盜竊在我朝乃重罪,請府尹大人明察。」
驚堂木一拍,府衙瞬間安靜,府尹道:「既然涉嫌盜竊,將軍可有證據?」
「女奴主人一口咬定,這就要問問他了。」山月目光轉向紈絝:「這位可有證據?」
證據?證據就是自家小妾一哭二鬧三上吊,說這賤奴偷了她的首飾,紈絝擔心這一查下來,牽扯出別的事情,這要是影響了堂哥的仕途,他家老太太還不打斷他的腿?
「此乃家事,不勞兩位大人費心。我將這賤奴帶回去教訓一番即可。」
「本將軍報了案,天岩律例豈能兒戲?府尹大人,請徹查。」
「我朝律例乃王上所立,臣會遵守律令嚴查,請將軍放心。這女奴涉嫌盜竊,收押下去。待事情明了再開審,退堂!」
山月突然喝道:「慢著!這主人也涉嫌故意傷害,請府尹依法收押。」
「這……事情尚未明了,不該收押。」府尹面露難色,這可是簡閒大人的堂弟,得罪了要被參一筆的,但眼前這位更是王上面前的紅人,得罪了後果更嚴重,他這一小小的府尹,雖是大官,但都得罪不起這兩位。
「這女奴是否涉嫌盜竊也尚未明了,大人收押她,是因為身份卑賤,所以才區別對待?這主人是當朝大臣的親戚,所以您不敢動?」
山月向來對人毫不留情面,她也沒想著往上爬,她本就在頂端。只不過這官場一向追名逐利,權貴得罪不得,罕有青天好官,這些廉潔的官向上爬非常難,如當初息吾與她所遇的玉鄉縣令,普通地方官窮其一生都很難見到京城裡的貴人,若自己不去爭取,便會在那小小的地方待到老。
府尹沉默了,他不知該何回答,無論如何都會得罪任何一方。但這位女將軍更加得罪不起,他便解釋道:「臣定會按照律依法處置,來人,將堂下兩人收押入牢!」
「慢著!」山月又制止了,這位姑奶奶難以捉摸,她又想做什麼?府尹定了定神:「將軍有何吩咐?」
「若是下次開堂前,這兩人出了什麼意外,大人如何處置?」
「臣定會竭盡全力保護這二人的安全。請將軍放心。」
山月臨走前,看到絕望的女奴和一臉沉默的紈絝,他在想什麼?還在想著簡閒會來救他?簡閒若不來救他,說得好聽是大義滅親,說得難聽是置身事外,很是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