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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月在王后寢宮中見到了隱珠,那個與她身形相似的女人,這個女人是個啞巴,自己把自己弄啞的,為了更好地保守王室的秘密。隱珠幫她穿好王后的喜服,帶好鳳冠,蒙山嚴絲密縫的面罩,隨後靜靜回歸陰影里。
隰京一片紅色,處處張燈結彩,紅綢掛滿了整個京城,喜樂和爆竹聲一直響著,唯獨沒有人的聲音。人們即使說話,也是靜悄悄的,帝後大喜,本該是值得慶祝的日子,但由於朝廷下了禁令,不許討論王后究竟是誰,所以他們提都不敢提。但有些事情越是禁止,就越容易反彈,王后成了禁談的話題,就越容易引起人的好奇,只是這個好奇終歸沒有結果。
帝後游在天街上,所有人都保持沉默,頂禮膜拜,儀仗隊走在後面,戴著鳳冠的王后蒙著面紗,根本分不清究竟是誰,甚至連喜服都是隱藏身形的設計,王后又正襟危坐,端莊,美麗,許多人都把她聯想到天岩的任何一位美人,她身上散發的貴氣,是許多官家小姐都模仿不來的,從未見過有哪位小姐能如此雍容華貴。民眾對這位美麗的王后很好奇,蒙著臉更加激發了他們的求知慾,紛紛抬起眼睛想一窺芳容。
天街靜默,只有持續不斷的喜樂。長長的隊伍,走過長長的天街,最後還是回到了那碩大的皇宮。長長的紅毯蔓延在宮道上,喜轎跨過了一道道宮門,終於在王后的寢殿停留。
日落西山,天邊出現了暮色,寂靜的喧囂在月色中落下了帷幕。
第三十九章
喧囂結束,眾人散,王后寢宮的大門雄偉而嚴絲密縫,像個富麗而壯觀的鐵籠子,隱珠住進了這個籠子裡,猶如一隻空蟬。山月離開時看著宮門關上,自此她成了她的影子,一扇門,分了兩個世界,隱珠站在裡頭,她在外頭。
隱珠透著門縫看著她,沉重華麗的裝束包裹著她,面紗蒙住了她的臉,只看到她無光的眸子透出淡漠,仿佛這個世界再也與她無關,她究竟經歷了什麼,才要逃到這裡,心甘情願做一輩子的啞巴。
她不敢在那清冷的宮殿前停留,很快回到了戴月居。山月躺在自己的床上,知道息吾一定會來找她的。樓下的兩個侍女哭哭啼啼,在哀嘆為何鳳落入他家,其實就算王后不是她,也沒什麼好哭的,每個國,每個王,都有眾多的後宮嬪妃,只是天岩比較例外,國君「不好女色」,僅有一個王后,但也只有天岩的後宮制度如此畸形,既防王后突崩,也防後宮奪權,如果王后沒有權力,就沒有影子替身,後代的王后,也應當不用過得心驚膽戰。
窗外有輕微的響動,她沒關窗,往外一瞥,就知道是他來了,連兩人相處都要如此偷偷摸摸,一個光明正大的王,一個剛冊封的後,她的手裡還拿著冊寶和詔書,這是唯一能夠證明她的地位的東西,可惜也暫時不能現世,這兩樣東西會隨同傳國玉璽一起封存在一個隱秘的地方。
他看得出她心情不好。無聲地靠近她,能感覺到她低沉的氣場,頓時就失了興致。樓下還傳來兩個侍女哭哭啼啼的聲音,引得他更煩躁了。
「月兒,出來。」他覺得有必要說些什麼。不然「替身」這個存在,會一直橫亘在他們之間。
她很乖巧地配合,但他寧願看她發脾氣,起碼看起來有生氣。山月從露台出去,息吾攬上她的腰肢,直接去了人和殿的寢宮。他把她放在床上,但她直接張開手臂,躺在床上,一副「任君宰割」的樣子。
「月兒,今日是我們的大喜日子,你怎的一點都不高興?」
「陛下覺得正常嗎?」她望著帷幔的頂部,這是她第一次躺在人和殿的床上,一切看起來很正常,一切都很詭異。「一個封后大典,全員靜默,只有敬畏,沒有祝福,臣尤為記得陛下加冕那天,萬人空巷,百姓們的笑臉是真的。王后就因為是陛下的候補,所以不能只能永遠待在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