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頁(第1/2 页)
「山月將軍長居北地,更是北地所出之將,不僅驍勇善戰,更不懼風雪,臣等自愧不如。」校尉凍得縮成一團,連說話都不利索了。息吾讓他少說話,保留體力,此地接近月輪,變數徒生,謹慎些好,莫要給山月將軍添麻煩。
眾將士都聚成一團互相取暖,王在一處休息,靜若坐佛,不由得讓人欽佩。外表冷靜,其實內心亂得不行,此地靠近月輪,他也不知山月一旦進入月輪會發生什麼突變,他一開始的任務就是接近她,然後將她送入月輪,可現在情況有變,若不是為了玄冰,為了生計,他是一萬個不願意帶她來這裡。
這女人去了不過幾瞬,他坐如針氈,恨不得一個轉身也一同進去。他沒去過那個地方,月輪中心的寒氣與他相剋,對他的體質有極大的損傷,玄冰更是如此,一如山月怕酷熱,他怕極寒,離月輪三十里外,他還能靠著自身抵禦嚴寒,但越發接近,就越發冷,這是史前留下的戰場,戰場餘波到如今都未散去,他雖未親臨,但從族中史書中也知曉了一切。
山月去了很久也未歸,他等不下去了,命眾將原地待命,一個轉身就朝谷口奔去。
冷,太冷了,體內源源不斷的熱量在抵禦寒冷,他尚能自如進入。息吾焦急地找著那個身影,但狂躁的風雪阻擋了視線,似在趕跑這個不速之客,這個谷不歡迎他。
他在四周喊著,風蓋住了他的聲音,半點沒傳出去。
息吾終於看到了山月,她一見他,連忙向他跑來,寒冷已掠去了他臉上的紅潤,山月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毛皮大衣脫下,裹在他身上。
「陛下為何進來,這裡太冷,還是外邊等吧!」
「不!我擔心你。我要看著你。」
「此等極寒非常人能抵禦,陛下雖身強力壯,但終歸還是懼寒,越發深入就越發寒冷。陛下還是回去吧?」
他尚未感到徹骨的寒意,但也知道是進不去月輪城了,心中那恐懼和擔憂卻讓他依舊留了下來,還半認真半玩笑地說:「月兒既然不忍讓我受寒,抱著我進去吧,好像在你身邊,沒那麼冷。」
山月嗔怒道:「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
「我說真的,抱著你真不冷。娘子抱丈夫,天經地義!」
她半信半疑地抱著他,問道:「真不冷?別騙人,到了月輪城臣怕陛下凍死。」
他聲音低啞,連原本的顫音都沒有了:「不冷。很安心。」
「我們去取玄冰,速取速回。」她半抱著他得加快腳步。
越發靠近月輪城,息吾體內殘存的熱量消耗得越來越快,雙唇開始發紫,他不由得抱著山月更緊了。山月卻像個沒事人,腳步飛快,走得越快,熱量消耗越快,他就越冷,抱得越緊。
「月兒想我抱緊些,真是用心,慢點兒,再快我就要冷死了。」
她降低了步速,嘴上卻不饒人:「誰讓你跟進來的。活該被凍死。」
「我被凍死了,月兒可就寂寞了。」
「少說話,多走路,別浪費力氣,我已經能看到月輪城了。」
「我們不必進城,外圍的玄冰足矣。」
息吾還是害怕她在月輪城遇到什麼事,不讓她進城,外圍的玄冰雖不如城中的純淨,但也足夠了,數百年前青陽道人所取的也是外圍的玄冰,就這麼一塊指甲大小的玄冰也讓天壽傲立近千年無憂。山月並不知道如何取冰,連問息吾,可他已經凍的快失去意識,只說用了一個字「水」。
水?用水融嗎?還沒等她開問,他就已經凍暈了,她連忙抱著他,希望將自己的體溫傳過去。毛皮蓋在兩人身上,裹住了熱量,但風雪附在上面,已然結冰,若不是山月還在裹著它,怕是已經被凍成一坨,因有她的擁抱,息吾不至於有生命危險,感覺到他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