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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這些人慷慨解囊,他們根本無法繼續在南街一中就讀。
景牧野也是其中一位。
他今天的身份特殊,不僅是作為榮譽校友,還代替景家因公無法出席的景天澤坐在了最前面的嘉賓席上,被各路人士簇擁著討好。
當年,景牧野心血來潮摒棄貴族學校,來到距家最遠的老南街就讀高中,他父親景天澤不僅沒反對,還大手一揮資助了不少錢給學校,至今高掛在學校的感謝榜上。
慶典活動開始,學生們排練多時的節目一個個上場。
舞台旁的角落一側,一個身穿連帽黑衫的少年靜靜立在黑暗中。
舞台的燈光越是明亮,他這夾在幕布與音響之間的地帶便越是黑暗,耳旁的樂聲炸裂到快要貫穿耳膜,他卻感覺不到似的,隻眼神熾熱地望著台下。
景牧野難得穿了一身銀灰色西服,還是那頭黑色板寸,眉眼鋒利、寬肩窄腰,長腿以一個舒展的姿勢自然交疊著,散發出一種矛盾卻又性感的致命吸引力。
沒由來的,紀揚感到了渴。
他見過景牧野許多種模樣,年少時,他看著他一身橙紅色運動服在球場上揮灑汗水,看著他挽起校服褲腳行走在嬉笑打鬧的走廊間,看著他冬日穿高領毛衣安靜倚在圖書館的架子旁翻書,看著他動作瀟灑、一臉放鬆地將手中裝著書本的黑色背包扔進垃圾桶。
他本以為,從這個人正式高中畢業的那一刻起,他與他便徹底不會有交集,如同來凡間體驗疾苦的神,滾過一遍凡塵就要回到天上,而他再怎麼仰望,也無法再窺見其生活的任何的一角。
直到他再次從電競賽場上看見他。
於是,對於景牧野的想像又多了一種模樣,更多時候出現在他夢裡的,是那個穿著tep隊服、將他抵在滿是電競設備的桌子前接吻的景牧野。
他多卑劣,竟敢在夢裡一次又一次褻瀆他。
而現在,當他再次有機會以這麼近的距離看著他,他只感覺到了仿佛要將人燒乾的渴意。
手心的傷口緊握到發燙,浸出溫熱的濕意,他舔舔唇,試圖完整記下景牧野穿西服的樣子。
或許是因為戰隊還有事,景牧野也沒在禮堂呆多久。
反正該拍的照片、該表現出來的姿態都已經到位,舞台的節目表演還未過半,他就起身同校長耳語了幾句,接著在幾位領導的陪送下走了出去。
紀揚跟著從舞台的側方高跳下去,狠狠地跪在了地上,一旁正核對台詞的主持望著他目瞪口呆,又眼睜睜看著這人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今天的陽光很烈。
紀揚雙手插兜,佝僂著背很緩慢地走。
前方幾人一路說笑,離的距離更近了,恍惚間,他好像能夠聽到景牧野低沉磁性的聲音,夾雜在中年男人略顯滄桑的渾厚嗓音里,零零碎碎,更引人聆聽。
紀揚克制著自己不要越界,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但或許是他的模樣太古怪了,一個眼尖的學生盯著他看了一會,上前幾步來攔。
「哎……哎你好!你是參加校慶的學長嗎?」
學生抓住他,卻牽連到他受傷的痛處。
紀揚幾乎是渾身一震,下意識甩手側頭,那瞬間表情太過陰鷙,學生嚇了一跳,連連後退幾步。
「學……學長。」
年輕的高中生看向眼前這人——連帽黑衫,長發遮眼,鼻樑上架著一副十分寬大厚重的黑框眼鏡,只露出一小截皮膚白皙的下巴,唇色紅潤。雖然打扮怪異,卻不難看出年紀輕輕,像個恐懼社交、不善言辭的大哥哥。
他定了定心神,嘗試做好今天的引導工作:「我們的校慶典禮已經開始了,往這邊走。」
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