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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之下, 在這個熟悉的地點, 紀揚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過去。
從他第一次目睹少年翻牆逃課時驚得半天無法回神,到後來他已經學會尋找最佳觀測地點, 偷窺少年一躍而下時被風掀起來的蓬勃軀體。
他現在已經不會驚訝於景牧野翻牆了,只是喉結下意識滾動, 像是期待著接下來的體驗。紀揚遲疑了一下, 回答說:「不會。」
景牧野沒能注意到紀揚的不自然, 活動了一下手腕, 丟下兩個字:「等著。」
說話的功夫,他已經後退好幾步,接著,在紀揚灼熱的目光之下,助跑、跳躍、攀爬,只是一眨眼,景牧野便雙手牢牢扒住了牆頭,接著兩條腿一蹬,十分輕盈地上了牆。
就和過去的很多次一樣,在紀揚腦海里浮現出來的,是小時候動物世界裡那優雅又性冷淡得要命的花豹。
—景牧野的動作就和那花豹一樣,爆發力十足,卻又帶著極致的優雅與矜貴。
他舔了舔唇。
月色下,景牧野已經半蹲在牆頭朝他伸出手:「來,試試看。」
紀揚沒動。
景牧野知曉他可能心中害怕,極盡所能地往下俯身,說:「沒關係的,不用怕,你就儘可能地跳起來,我會抓住你。」
紀揚往後退了兩步,樹梢的陰影徹底遮蓋了他的表情。
景牧野看出他的躍躍欲試,再次鼓勵道:「來。」
紀揚抿緊唇,做出他的決定。
就像景牧野一樣,紀揚助跑兩步,奮力地蹬住牆往上沖,臂展優越的景牧野輕而易舉地抓住他的手腕,再將人用力一帶。
力的作用下,少年纖瘦且溫熱的軀體撞在了青年身上。
「嘶。」
等景牧野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遲了。
翻牆上來的紀揚像一顆炮彈,用力過猛到他根本接不住,又或者他本應該立住了,掌握平衡的那條腿卻被擊中了膝蓋。
兩個人一起從牆的另一面摔下去,中途紀揚抓住牆頭緩衝一秒,雙雙倒在牆內的一片濕潤草地上。
「唔!」
校園的黑暗一角內,響起了極短促的一聲悶哼。
景牧野護著紀揚當了底下的那個肉墊,但他顧不上自己,而是摸著少年的背脊,第一時間仰起頭確認:「摔到沒有?疼不疼?」
紀揚從景牧野的頸間撐起身體,雙腿跪坐在他身上,看景牧野因仰頭而分外支棱的鎖骨。
視線往上,青年緊擰著眉峰,那雙往日裡看上去冷酷又淡漠的眼睛正專注地盯著他。
語氣焦急:「抱歉,剛剛在牆上沒立住,摔疼沒有?」
紀揚突兀地笑了一聲。
景牧野的話語聲戛然而止。
但接著,紀揚的笑聲卻越來越大,像是喝醉了酒一樣,笑得伏倒在景牧野身上,搖著頭說:「不疼,野哥,一點也不疼,翻牆好有意思,真的好有意思。」
景牧野長舒一口氣,徹底往後仰倒。
少年的笑聲像是夏夜裡的冰汽水,令人喜歡得要命。他擼了一把紀揚柔軟的黑髮,跟著笑了:「你怎麼這麼傻,摔了也笑,還是醉奶了?嗯?」
紀揚繼續搖頭,從景牧野溫熱而硬挺的胸膛上抬起頭來,一雙眼睛亮晶晶的:「野哥,下次我們還要一起翻牆來玩。」
「翻了一次就上癮了?」
景牧野拍拍紀揚的屁股示意他起來:「下次再帶你出來玩。」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兩個人在牆角里拍了拍身上沾著的泥土,又抖了抖灰,這才繼續開始往其他地方摸索。
他們進的是南街一中的高中部,景牧野對這裡了如指掌,他帶著人先去行政樓男廁洗了個手,用紙巾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