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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洵身边,似乎在议论着什么,朱由崧叫了一声,刚要行礼,福王就大嗓子嚷嚷了起来。
“福八,快进来,唉,到处乱跑,让老爹瞧瞧病好了没。”
朱由崧闻声提拎着小腿儿赤溜一下蹬了过去。
殿内,朱常洵高坐在上堂金灿灿的大椅上,抚手处更是有一只明黄色的龙头,这椅子听闻早年是万历给他特制的。
四个中年人站在下堂,延上有台阶,台阶两侧分隔了手臂粗的立柱,柱了被丝带牵连,一直到高堂台,老太监立于椅子一侧,这范儿俨然是个小朝廷。
“老爹啊,您在说事呢?”
朱由崧咚咚蹦上了台阶,一下子就到了朱常洵身边,恬着一张脸左顾右盼,那夸张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一只摇尾巴的小狗。
“嗯,不错,看着脸色比前两天要好得多。”
朱常洵眯着一双小眼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一顿好瞧,这才开口道:“咱们家刚来洛阳,老爹定是要好好‘整顿’一番。”后面那两字尤其咬得重。
“哈,老爹说得是,孩儿也正是为这事儿来呢。”
朱由崧眼见于此立马接上了话,顺着朝下方站着的四人瞥了两眼,意思十分明了。
“咳,福八,都是自己人。”
朱由崧肚子里有几条蛔虫,朱常洵算是见识过了,也不介意挥手便道:“这四位啊是你老爹我前些日子在濮(pu)阳靠船时网罗来的有道人士,有什么话儿直当的说无妨。”
“呃!”
朱由崧瞧了瞧这四人,都是一副士人打扮,不用说也知道是朱常询的狗头军师,记得七天前自己正感冒,那时福王好像是有下过船,原来是为这事儿去了。
不过眼下他有些为难了,到底能不能说呢?这些家伙会和自个家一条心?
不管如何,朱由崧最终咬牙道:“老爹,龚孟春死了。”
“龚孟春?”
朱常洵肥大的身子一顿,脸上的肉儿颤了颤,紧接着一脸无所谓张嘴就道:“谁呀,哪家的人死了,死就死呗,这年头哪有不死人的?”
“嘶,龚孟春?”
站在大椅一侧老太监突然脸色一变,皱巴巴的脸紧了起来,大吸了口凉气,惊疑道:“少爷,您说的不会是驻守在王府内的那个锦衣卫千户?”
“他怎么死了?”
老太监眼内闪过一丝不安,目光紧紧盯在朱由崧的小脸上。
“王爷,锦衣卫千户死了可不是小事,定当赶紧报上京城才是,以免引得不必要的猜忌。”
下方四位狗头军事中一位略为年长的站了出来,神色颇为凝重。
“不用着急,不就死个锦衣卫千户嘛。”
朱常洵摆了摆手,目光落在朱由崧身上,疑惑道:“福八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虽然嘴里说着无所谓,不过看福王的话头情知他已然上心了,这事儿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就看怎么处理,最重要的还是要了解事情的经过以便处理。
“父王,那个……”
朱由崧心里忐忑,连带着话也说得不那么顺畅,他心里真的没底啊,谁不知道说出来后,福王的态度会究竟如何呢?
说着,朱由崧仿若下了某种决心,当下小手儿狠狠地在腿上掐了一把痛得他眼泪都流出来了,“父王啊,那家伙胆子肥厚,对孩儿动刀兵哩。”
“什么,好大的狗胆,他这是想干嘛?”
朱常洵浑然不多想瞪大了双眼,椅抚上大手一拍立马跳了起来,一身肥肉乱颤,高声厉色道:“王八羔子,居然敢动刀兵,反了他了。”说着一手拍了拍朱由崧,安慰道:“不怕,老爹定为你出气,弄死他,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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