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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凝視他：&ldo;若是我不肯參與皇位之爭，你會怎麼做？&rdo;

劉恆忙道：&ldo;殿下，臣決無半點私心！&rdo;

我步步緊逼：&ldo;那你告訴我，若我僥倖成功，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若我不幸落敗，太子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rdo;

劉恆低頭不言。

我諷刺地一笑：&ldo;我是裝糊塗麼？不管結果如何，都必然導致朝臣互相傾軋。別說父皇決不會有另立的打算，就算有，南越也禁不起。&rdo;

劉恆嘆一口氣：&ldo;殿下這麼想，可惜太子殿下卻不這麼想。&rdo;

我笑笑：&ldo;只能盡力自保了。&rdo;

我嘴上輕鬆，心裡卻一陣忐忑。皇兄以我臥病為由，掩去我遲遲未回京的事實，其實早就做好了令我回不了健康的打算。父皇默認此事，也許是不想我有抗旨之名，也可能受了皇兄欺瞞。這次進宮，真不知是凶是吉。

轎子拐了幾個彎，終於停下，劉恆將我送到華林園外：&ldo;殿下，臣在這裡等你。&rdo;

我道：&ldo;不用了，你乘轎回去，晚上將宋師承宋大人請到你府里，別忘了請他便服從後門入。&rdo;想了想又回頭：&ldo;劉恆，方才轎里的話我只當沒聽見，小心丟了你的魂兒！&rdo;

劉恆目光斂了斂，點點頭：&ldo;殿下小心。&rdo;

我獨自穿過幾道拱門，守門士兵見了我無不驚詫，有的都忘了向我見禮。

我顧不得計較，隨便拉住一個起居太監問：&ldo;皇上在何處？&rdo;小太監更加不知禮數，話也不說只向式乾殿方向一指，我丟開他急向前走。

式乾殿前，我止住通傳太監，親自推開殿門。剛一邁過門檻，便有些支持不住，索性雙膝觸地跪在了門口。

我竭力提高聲音向內殿道：&ldo;兒臣趙彥，拜見父皇。望父皇恕兒臣遲來之罪！&rdo;

周圍一時沉寂得無半點聲響，我只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大殿內迴蕩，膝下冰冷，我身上卻滲出了細汗。

許久，內殿腳步聲響，父皇的身影在一群侍從的簇擁下遠遠出現，一年不見，父皇步履已顯蹣跚，雙鬢竟又添了不少銀絲，只是威嚴依舊。

他面色沉穩，緩緩登上龍座，終於低頭看我。貼身太監吳總管上前道：&ldo;皇上，凌王殿下已經求見多時了。&rdo;

父皇微點頭，表情不帶喜怒，聲調低沉緩慢：&ldo;你還知道回來？&rdo;

我叩首道：&ldo;兒臣知罪，請父皇寬宏。&rdo;

父皇聲音帶了一絲威嚴，緩緩道：&ldo;你抗旨不尊，挑釁北魏，拖延回朝。是不將朕看在眼裡，還是不將你皇兄看在眼裡？&rdo;

我抬頭：&ldo;兒臣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rdo;

父皇卻不再看我：&ldo;你不但不肯早日回朝，還將太子派去接應的人馬殺傷無數，可有此事？&rdo;

我微微一怔，想不到皇兄竟然先來告狀，正待解釋，父皇卻已開口：&ldo;這麼說，確有其事？&rdo;

我心中一凜，不由高聲道：&ldo;父皇！請聽兒臣解釋。兒臣回京途中遭蜀川流砂會餘孽襲擊，後來又遇百餘蒙面人埋伏，兒臣一路躲避追殺，並非故意來遲，請父皇明鑑！&rdo;

父皇聲音仍是徐徐緩緩：&ldo;前些日子你三弟奉命親赴閩地平反，屢傳捷報，流砂會在中原已無立錐之地，怎有餘力跑來找你？&rdo;

&ldo;這……兒臣不知。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