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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配不上。
他的血會染髒她的裙子。
所以他跑了。
可,欲望是無止境的,也許他的骨子裡隨了他的母親,極端又病態。
那是他生命里第一次見到月亮。
可靠近她的代價是,他得自己從骯髒不堪的地方里走出來,一點點往上爬,甚至可能會摔得粉身碎骨。
可他還是想要,瘋了一樣的想要。
哪怕是死,也在所不惜。
這一場夢做得很長。
醒來之後,夢裡的人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徹夜宿醉的頭痛欲裂。
會議室里,幻燈片變換不停,坐在兩側的投資商爭論不休,吵得裴忌的頭更疼。
終於,眾人見他神色不悅,爭吵的聲音一點點消了下去,紛紛閉上嘴。
一個小時後,會議室門外的燈光熄滅,大家魚貫而出。
酒店經理在前面領路,帶著裴忌和另外兩個重要投資方繼續參觀昨天沒參觀完的酒店布置。
經理一邊帶路一邊講解,不知道看見了什麼,腳步忽然頓住。
「裴裴總」
裴忌掀了掀眼皮,冷冷抬眼。
前方不遠處的走廊盡頭,一道纖細瘦弱的身影站在那裡。
女人穿著一身淺色的大衣,手邊立著一個小小的白色行李箱,看上去有些風塵僕僕。
裴忌眸色一窒。
一時間,一行人停在那裡,都不約而同地屏住呼吸,有人認出了時鳶,幾個投資商頓時互相使著眼色。
北城傳聞裴氏總裁有潔癖,素來不近女色。
看來也不盡然
下一刻,男人忽然抬腳走過去。
時鳶握著行李箱的指尖收緊,怔怔地看著他朝自己走過來,心跳忽然開始加速。
她有些緊張地開口:「裴忌」
然而,他的腳步僅在她身邊停留了一瞬。
低沉冷淡的嗓音在她身側響起。
「周景林,帶她去車上。」
僅這一句說完,他便抬腳走了。
時鳶茫然轉身,卻只看見他冷硬的背影消失在轉角。
心臟像是從高空一下子墜落,空蕩蕩的,聽不見回聲。
直到周景林把她帶到停車場後,時鳶才堪堪回神。
很快,一陣低沉有力的腳步聲從身後響起。
時鳶轉身,對上他的視線。
裴忌靜靜看著她,漆眸中黑沉沉的,看不出任何情緒,平靜得可怕。
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時鳶舔了舔乾澀的唇,終於出聲。
「裴忌對不起。」
他的神色晦暗至極,複雜的情緒慢慢在眼底堆疊,逼紅了眼尾。
「我知道,奶奶的事和你無關。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一直以來都是我太懦弱了,我以前覺得,有些發生過的事情,忘不了,不論是你還是我,我們都會過得很痛苦。有的事從開始就註定是錯的。」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可是現在我覺得,哪怕是錯,就這樣一錯再錯下去,好像也沒關係。」
時鳶抬起眼,纖長的眼睫輕顫著,輕聲問:「下一次,你陪我一起去看奶奶,好不好?」
他的喉結輕滾了下,眼底不知名的情緒越來越濃稠,視線落在她的臉上,一瞬不曾離開。
時鳶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變化,自顧自地繼續道:「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也沒關」
下一刻,她沒說完的話已經被他用唇舌堵住。
他毫無徵兆地俯下身,修長的掌心扣在她的頸上往他的方向推,幾乎是用咬的力度,跟上次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