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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柔了語氣,低聲輕哄道:「是我錯了,好不好?」
就在此時,周景林剛帶著公司高層敲門進來,就聽見這句猶如平地驚雷的認錯。
周景林儼然已經習慣了,而身後的高層冷不丁撞見這驚悚的一幕,嚇得一哆嗦,手裡的文件「啪」得一聲掉在地上。
聽見聲響,裴忌掀了掀眼皮,視線冷冷地射過去。
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周景林眼疾手快地把人拉出去,關上門。
看著緊閉的門,高層的嘴唇都在顫抖:「周周特助,我不會明天就被開除吧。」
他只見過裴忌在會議室里劈頭蓋臉罵人的場景。
雖然也聽別人說過,他們裴總的內在體質其實是個妻奴,但他始終沒信。
直到看到今天這幕——
周景林摸了摸鼻子,實話實說道:「很難說。」
高層的臉色瞬間猶如混凝土。
周景林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以表安慰:「沒事,以後習慣就好了。」
「」
他真的還有以後嗎??
辦公室里,電話還沒掛斷。
「裴忌,大後天就是你的生日了。」
聞言,裴忌微怔了下,嗯了聲。
其實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她的嗓音溫軟:「今年我陪你一起過生日吧。就在家裡過,好不好?」
措不及防地聽到家這個字眼,讓他的心尖忽然跟著顫了一下。
裴忌斂眸,藏起眼底泛起的零星情緒,看著屏幕里的人,唇角輕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她像是折騰得累了,手裡還握著手機,還沒等到他的回答,就這麼沉沉睡了過去。
聽著電話里傳出清淺而均勻的呼吸聲,他卻一直沒有掛斷,深邃沉靜的目光落在屏幕上,一遍又一遍地勾勒著她的五官,仿佛永遠也看不夠一樣。
許久之後,辦公室里忽然響起他低沉喑啞的嗓音。
他說,好。
次日,一直睡到下午,時鳶才悠悠轉醒。
她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昨晚的記憶終於一點點回籠,斷斷續續地拼湊不出完整的畫面。
「叮——」
枕頭旁的手機忽地震動了聲。
時鳶微舒口氣,劃開屏幕,發現是裴忌發來的消息。
點開來看,竟然是一條航班信息。
她怔了下,剛想問這是什麼,又一條新的消息彈了出來。
「現在去還來得及。」
她的指尖輕觸屏幕,回他:「這是什麼?」
「白錦竹的航班信息。」
看清這幾個字,時鳶頓時愣住,剛剛還有些混沌的大腦瞬間清醒過來。
還未等她徹底反應過來,很快,他又發。
「去吧。老師在等你。」
放下電話,時鳶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簡單洗漱後下樓,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趕往機場。
這個時間段,道路擁擠不堪,前往機場的路更是擁堵。
車流緩慢地在高架上移動,航班是晚上六點的,而現在已經五點三刻,就快要來不及了。
時鳶在后座急得如坐針氈,離機場就差一個紅綠燈的距離,她付了車錢,果斷推門下車。
她越跑越快,呼嘯的冷風颳在臉上,刀割似的疼,耳邊灌得全是風聲。
到了機場,六點已經過了。
時鳶找到問訊台,將航班信息給機場的工作人員看,卻只得到一句充滿歉意的回答。
「不好意思女士,這趟航班已經起飛了。」
剛剛急速奔跑過,她的呼吸尚未平復下來,胸口劇烈起伏著,眼眶卻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