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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那我走了。&rdo;

&ldo;噔噔噔&rdo;，腳步有點急，後來乾脆跳著上了對面的船。

李政聽見腳步聲遠去，把袋子扔到了衣櫃裡，去廚房倒了一杯水。門沒關，還能看見船燈下那個愈行愈遠的身影。

十幾二十歲的小丫頭，跑起來活力四射，跟書呆子樣的沉悶倒是有些不同。

聲音倒是綿綿軟軟。

第二天中午起航，老劉叔和李政一同出發。

老劉叔的船上多了一個人，昨天剛從軍軍家挖過來，二十出頭的年輕小伙子，有兩年跟船經驗。

老劉叔身體不好，乾脆把&ldo;船長&rdo;的位置讓給他，需要指揮方向時，老劉叔自己站到了船頭。

傍晚到了碼頭，那小伙子還幫李政一起停了船。

周焱在船上煮飯，那些男人跑上跑下，裝貨一直裝到後半夜，吃了一頓周焱煮的宵夜，又馬不停蹄地起航了。

跑船的人作息基本不規律，這幾天連周焱的作息都顛倒了。

細雨飄飄，凌晨五六點的時候雨勢漸大，到了下午又變成小雨。

船舶在河上行走了兩天，這天晚上，船上幾人又喝了點酒，早早睡了。

到了半夜一點多，周焱醒來想上廁所，走出船艙，突然覺得船身晃了一下。

那小伙子恰好從臥室里沖了出來，說：&ldo;潮水來了！&rdo;

周焱沒明白什麼意思，老劉叔緊跟著出來，一邊打著手機，一邊跑到船尾，沖邊上的船喊：&ldo;李政！李政醒醒！潮水來了！&rdo;

周焱跟著出去，外面狂風卷細雨，她問：&ldo;怎麼了？&rdo;

老劉叔說：&ldo;打他電話不通，潮水來了！&rdo;

周焱已經看見了，潮水正涌像她站著的船尾。

而她腳下的船，正在努力調頭。

周焱沒站穩，踉蹌了一下，摔倒在甲板上，老劉叔一邊喊著&ldo;李政&rdo;的名字，一邊幫那小伙子導方向，眼看兩船距離越來越遠，周焱提起雙腳，直接跳了過去。

大浪打來，船身偏移，老劉叔喊了聲：&ldo;小白‐‐&rdo;

那船已經離她而去。

第10章

周焱砸在甲板上，雙腿沉在水中，像有利刃刺進了皮膚，胸口疼得一口氣沒喘上來。

她雙手使勁扒住，努力向上爬，可是水裡像有什麼東西拽住了她的腿，刺骨的寒，心臟都快凍起來了，一個畫面在腦中一閃而過。

周焱咬緊牙關，終於將自己拖了上來，來不及喘氣，直接沖向艙門，門沒上鎖，她慣性撲倒，大叫：&ldo;李政‐‐&rdo;

李政做了一個夢，夢裡漆黑一片，高處有三個光點，四道影子一個接一個從光點處往下沖，空氣稀薄，他渾身繃緊，想大吼，可是喉嚨里沖不出任何聲音，影子卻離他越來越近，仿佛頃刻就要將他撞得粉身碎骨。

終於有聲音嘶喊出來：&ldo;李政‐‐&rdo;

李政驟然睜眼，看見一道纖瘦的小影子沖他喊：&ldo;潮水來了！&rdo;

下一秒，他翻身下床，推開來人衝出門，喊：&ldo;去收錨！&rdo;

周焱追出去，奔到船頭把錨收上來。

狂風大作，雨點砸得甲板噼里啪啦地響，船隻頂潮而上，往日平靜的河水此刻像沉寂的猛獸突然覺醒，狂風裹挾著浪潮盡情肆虐。

周焱摔倒在甲板上，掙扎了幾下才爬起來，顛簸著跑到了駕駛艙下，踩上三節台階，推開了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