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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喻蘭將秦嵐之請進門裡,又親手燙了酒,白玉杯麵上還染了幾根橘絲,淡淡香氣隨著酒香溢出,秦嵐之端杯同謝喻蘭一碰,仰頭一飲而盡。
「上仙好酒量!」謝喻蘭夸道,「我這酒叫做『仙人醉』,可沒幾個人敢這般豪飲。不愧是上仙!」
秦嵐之:「……」是麼。這不就是普通的酒加了橘絲麼。
謝喻蘭顯然給自己安排了完美的劇本,道:「上仙有所不知,我潛心釀酒多年,這『仙人醉』蘊藏了天地靈氣,亦有花精之靈,飲之能令人忘記凡間憂愁,一覺醒來大夢皆忘,於有心魔之人修煉最是有益。」
秦嵐之手腕一頓,指尖摩挲過玉杯,意味不明道:「道友為何要……釀造這麼一種酒?你有心魔?」
謝喻蘭幾杯下肚,面色泛紅,嗐了一聲:「上仙能修成大道,自不會明白我等凡人困於紅塵的無奈。人生在世,哪裡會沒有心魔呢?這一花一草都是凡人的心魔,我也……」
秦嵐之放下杯子,一手扣住了謝喻蘭手腕,將人拉過來面對自己:「你有什麼心魔?說來給我聽聽?」
「這……」
「也許我能為你解惑。」秦嵐之耐心哄道,「你也說了,今日能相見都是緣分。」
謝喻蘭沉默半晌,許久才嘆氣道:「也罷。上仙可不要笑話我……」
秦嵐之點頭,緊張地看著他,還以為能藉此聽得自家夫人心中苦悶,也或許能是治好夫人的一個契機。
可下一秒就見謝喻蘭眼眶微紅,眼尾桃花瓣如盛放般,濕潤欲滴,委屈又無奈地朝他道:「多年前,我下山遊歷,曾遇到一隻化作人形的虎妖。」
秦嵐之:「……」
秦嵐之:「……啊?」
謝喻蘭卻陷入了回憶中般,眼神迷濛道:「他的模樣……同上仙你有幾分相似,都是這般……英俊瀟灑,威武不凡。我當時資歷太弱,沒能看透他虎妖真身,同他一起仗劍四方,捉妖驅邪,本以為是找到了今生唯一知己,卻哪知……」
謝喻蘭嘆氣,又一杯酒灌進嘴中,竟是哽咽起來:「他騙得我好苦。他同我表白,要與我結成道侶,發誓今生只愛我一人,卻不想洞房花燭夜裡,他竟變回虎妖真身,要剖我金丹……我與他大打出手,打了三天三夜,最終力竭而敗,被他奪走我門派法寶,滅我族人……我,我……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心裡卻還惦念著同他相處的點點滴滴,無法忘懷。我自知有了心魔,這才閉門不出,釀造出了能忘懷一切的『仙人醉』。」
謝喻蘭最終長嘆一聲,滄桑看向遠處,道:「我太過淺薄,悟不了大道,今生恐都和飛升無緣了。」
秦嵐之:「……」
秦嵐之抓住了其中重點:「他奪你門派法寶。」
「是。」
「滅你族人。」
「是。」
「長得同我相似?」
「……是。」
秦嵐之閉了閉眼,心裡腹誹:好啊謝喻蘭。你什麼都能忘,就是忘不了『魔教滅你族人』一事,竟還能在這裡編排得有理有據,我都快信了!
明明是一場誤會,到頭來卻反覆被提及,且都不是好事。
到底為什麼?
秦嵐之一手扶額,回憶自己以往到底哪裡做得不對,以至於讓「魔教滅謝家」這個誤會竟能根深蒂固栽種在謝喻蘭潛意識裡,怎麼都甩不掉!
秦嵐之試圖解釋:「這事……我其實略有耳聞。」
謝喻蘭一抬頭,驚訝道:「上仙也知道?」
「……謝家也算……仙門世家,發生如此重大之事,仙界哪兒有不知情的道理?」秦嵐之道,「但我聽說,那虎妖同你的事乃是一場誤會。滅謝家的兇手另有其人,虎妖同你一道追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