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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規格的單人病房裡,姚文清已經甦醒,他後背墊了一隻軟枕,半靠著坐起身來。
見到蘇嵐時,姚文清呆滯的眼神出現波動。
蘇嵐站在病房門口,害怕眼前的人是一個夢,遲遲不敢踏入。
姚櫻上前牽過她的手,將蘇嵐帶到病床前,才發現蘇嵐早已淚流滿面。
蘇嵐的目光凝視住眼前的男人,久久不敢挪眼:「文清,真的是你嗎?」
姚文清囁嚅地張了張嘴唇,僵硬的肌肉令他無法吐出一個完整的字節。
蘇嵐一臉困惑,還是姚櫻出來解釋:「賀主任用儀器精密的檢查過,語言功能正常,身體各項指標也在正常範圍內。只是爸爸昏睡時間過長,即便經常以人工推拿按摩,還是有大部分的肌肉已經僵化,暫時無法吃飯說話,未來需要靠復健才能下床走路,恢復到正常人的狀態。」
其實賀主任還說,這種復健大約要持續好幾年,當然每個人體質不同,耐力不同,恢復狀況也不可同日而語,視情況而定。
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只要人能醒過來,只要肯努力,未來一定可期。
蘇嵐擦掉眼淚,也幫姚文清抹去眼角的水光,把位置讓給公爹。
姚老爺子顫顫巍巍地拖住姚文清恢復了些許血色的臉,眼角的周圍又添了好幾條深刻的皺紋:「文清啊,你醒過來就好。我早說過櫻櫻是我們姚家的福星,她一回來,你也醒過來,這是雙喜臨門啊!」
感受到捧著他臉頰的雙手是那樣粗糙,像一把利刃一樣快要劃破他的皮膚,姚文清死死盯著老爺子臉上遍布的皺紋和鬢間花白的頭髮,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
他張著嘴,呀呀伊伊,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吐不出完整的字,他想嘗試舉起手筆畫,雙臂卻沉得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姚老爺子放開托著姚文清臉的手,轉而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關係,來日方長,你目前要聽醫生的話,要好好復健。」
姚文清費力地點了下頭,越過姚老看向他身後的姚卿和錢文斌。
這是姐姐和姐夫。
姚卿上前,也沒忍住灑淚。
錢文斌面色相對平靜,尤其是在他們踏入門口時,聽見老爺子那句姚櫻是福星的話,將他的記憶拉回了十數年前……
姚家的生意遭遇滑鐵盧,姚櫻一出生,天降一個大單,幫助姚家解除眼前危機不說,公司規模還往前邁進一大步。
說來,錢文斌也覺得有點邪門。
姚文清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姚櫻來看他,就趕上姚文清甦醒。
年紀大了,都會迷信鬼神之說,老爺子本就偏寵姚櫻這個孫女兒,如今認定姚櫻有福星之說,只怕以後姚謹謙做得再多再好,也及不上妻弟一家子的分量。
姚文清甦醒的消息,很快像風一樣刮遍整個商圈。
有姚文清在,公司怎麼也輪不到兩個小輩爭奪,有心人趕緊調頭奉承姚櫻,河山集團中高層的老油條們在聽說後,慶幸之餘又想著趕緊修補關係。
幸好當初沒有做得太過火,重新和姚櫻修補關係,應該還來得及。
早在這陣風吹過商圈之前,最近與姚家走動頻繁的謝家一早得到消息。
胡奶奶和謝言第一時間趕到,隔天,謝言父母特意從外地趕回,也來病房探望。
姚櫻本來訂下初五機票,臨時改簽到初七,在蘇市又多留了兩天。
等姚文清睡著,閒下來,蘇嵐忍不住問姚櫻:「我經常跟你爸說話,也不見他有反應,怎麼你跟他一說話,他一會兒肌肉痙攣,一會兒又甦醒,你到底跟你爸說了些什麼?」
蘇嵐話音一落,爺爺和姑姑姑父,還有堂兄的視線一道齊齊望來。
大家都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