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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掛了電話,又騎著車去了圖書館。
圖書館有規定,不能帶任何食物進入,而且刷卡處有保安嚴守著,晴瑟手中提著飯,根本就進不去。
於是她再一次給覃文旭打了電話。
剛才就算覃文旭的態度很惡劣,至少他接了她的電話,這一次可倒好,直接將她的電話掛斷了。
她也知道在圖書館不方便接電話,晴瑟沒有再繼續打,而是給覃文旭發了一條微信消息:【我到了,你能出來拿一下嗎?】
覃文旭很快回覆:【在門口等著。】
晴瑟只當他答應了要自己出來拿,便回了一個「好」字。
她走到一旁,耐心等待著。
只是沒想到,這一等,就等了一個小時。
晴瑟坐在台階上,打包餐盒就放在她的腿上,餐盒裡面的飯已經冷得沒有了一絲溫度。
她早就應該反應過來才對,這是覃文旭慣用的報復手段,把她當成猴兒來耍。
捉弄她,整蠱她,是他的樂趣。
她甚至都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圖書館。
就在她走著神時,一道腳步聲緩緩停在她面前,晴瑟慢吞吞看過去,認出了眼前這雙熟悉的鞋子。
她緩緩站起身,藏起自己所有不滿的情緒,面色平靜,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將手中餐盒遞給了他,「你拿去宿舍加熱一下吧。」
覃文旭接過了手中的打包餐盒,看都沒看一眼,直接走到垃圾桶面前,將晴瑟給他買的飯扔了進去。
他冷漠如冰,看晴瑟的眼神充滿了無盡的厭惡,理直氣壯的譴責著:「給我吃冷湯冷飯,想讓我得胃病,趁早死了你就能如願以償跟段和鳴雙宿雙棲了是吧?」
「」
晴瑟其實已經習慣了覃文旭的刀子嘴。別人是刀子嘴豆腐心,他不一樣,他的心,是銅牆鐵壁。
他只要想折磨她,總能找到任何途徑,以任何方式。
要說晴瑟不生氣嗎,這怎麼可能,她是人,活生生的人,有情緒有感知。
她也是有脾氣的人,對於覃文旭的攻擊和捉弄,她也會覺得煩躁和生氣,甚至是委屈。
可她不能發脾氣。她害怕,說到底也不是怕覃文旭生氣。
她真正害怕的是覃文旭會再一次提起覃東。這才是她的恐懼點。
她的內心一直都飽受折磨,有的時候她甚至會因為對覃文旭的做法有了不滿而產生一種對覃東的愧疚感。
她覺得自己不該這樣,覃東叔叔為了救她喪了命,他的兒子對她做什麼都不過分,畢竟是她害覃文旭永遠失去了父親。
她有什麼資格生氣呢。
於是她就在這樣矛盾的情緒中不斷來回拉扯,一上一下,是雙倍的痛苦。
晴瑟閉著眼,不動聲色深吸了口氣,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甚至還對覃文旭微笑了一下,耐著性子說:「那我現在再去給你買一份吧。」
說著,她就邁著台階,往下走。
她如此波瀾不驚的反應,讓覃文旭覺得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他只是想折磨她而已,但她這樣溫順好說話的態度,讓覃文旭沒由來的窩火,尤其是她剛才的微笑。
刺了他的眼。
覃文旭頗有幾分惱羞成怒,他大步追了上去。
畢竟是在公共場合,時不時有學生經過,覃文旭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對晴瑟做什麼過分的舉動。
他能用的只有他這一張嘴而已。
他能做的也只是像往常那樣,在她的心口上插刀子。
「晴瑟,我爸救你,換來的就是你整天談情說愛,荒誕度日。」覃文旭說,「我爸死得可真虧,你是怎麼做到心安理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