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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感而发?”罗缜明眸溢笑,“听说了么?晋王玉千叶因为爱妾病亡,相思成疾,抑郁达一年之久,如今一改积习,不近女色,清心寡欲起来。以他的例子来看,错误的相遇也不尽然一无可取。”
范颖听出她的有意打趣,亦有感她的惬意轻松,绽颜道:“尽管恩公娘子如此快乐,我仍然想要说桩可能让你扫兴的事。我爹说,他要等恩公娘子寿终正寝,再来接你魂魄。意即,你早晚还会再受我爹的纠缠。”
罗缜浑未经意:死后的事,此事烦恼岂不嫌早?“既然是扫兴,就不多谈了。不知,六王爷如今何在?”
“他……”范颖眉际微拧,目内是三分气恼三分无奈,“都怪那个去恶老道!”
呃,这风月情事又关那化外老道何事了?
“也不知那个迂腐木头是怎样求来的,竟求得道长授了他移形觅影之法,不管我到哪里,他总能找到!此次来这边,怕他坏了事,我尚特地拜托爹爹绊住他。”
去恶道长收不得宝儿为徒,世间又无恁多恶妖可除,忒闲了是不是?“也便是说,你到现在,仍未能宽宥他了?”
“哼,他休想!他要追就随他追,我看他能坚持到几时?”
也好,一个追,一个赶,也是一桩趣事,况且细观范大美人的娇态,六王爷不会辛苦太久了。
“恩公娘子,您有纨素的消息么?”
罗缜摇首:“近期没有,不过估计快有信到了。”那丫头,短则半载,长则一年,总要有信来的。
“如果她在信中提到范程,请记得告诉我。他与纨素,比我与那块迂腐木头更不可能,怎就执迷不悟?”
“范程已经不是抱着母亲双膝哭诉的孩子,他不放开是因放不开。对此,你也曾有体会不是么?”
万丈红尘,有太多使人溺足深陷的诱惑,情爱,名利,美色,权欲,各人的放与不放,非他人的两言三语能够决定。而情爱更被视作红尘痴物,由来痴男怨女,或赚人眼泪,或遭人唾弃,但来来往往,古古今今,又有谁真正堪破情关,看透情事?
“娘子,之心缂完了,要送给娘子的礼物,之心终于缂完了!”一声脆呼,扫去罗缜脑中所有悲古伤今的感叹。之心欢跃而来,“娘子,快来看,之心送给娘子的礼物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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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一幅图徐徐展开在罗缜眼际时,足足两刻钟过去,她娇靥怔愕,不发一词。以致之心忐忑起来,“娘子,你不喜欢啊?”
“相公。”罗缜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何时缂的?”
“好久好久了喔。好几年那么久,之心怕娘子发现,偷偷缂,之心要缂好才能送给娘子做礼物。”
“好几年?难道你在我们以前的家里时就在缂了?”
“是喔,搬家时之心把它绑得牢牢的……娘子,你喜不喜欢?”
这……岂是“喜欢”两个字就能叙得尽的?自己的痴相公呵,竟然一丝一线,将他们由相遇、相恋、成亲、生子……种种种种,一一缂了出来,就连当时的一草一木都能分外传神,栩栩如生。到最后,是他们鬓发斑白相依相偎,周围儿孙环绕,这呆子啊,该说他怎么才好……
“相公,你怎么会想到缂这样的礼物给我?”
“因为,之心要娘子高兴,娘子高兴就能亲亲之心啊。”
罗缜啼笑皆非:“就为了亲亲?”她何尝少亲他来着?
“是啊是啊,娘子你喜不喜欢,高不高兴……”
罗缜搂过他,附之深甜一吻。“呆子,知道我喜不喜欢,高不高兴了?”用几年的时间,缂一幅只为让自己高兴的丝图,世间如自己的相公这般痴呆专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