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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桃花一直懷疑這些年于氏之所以還留著她和她哥,就是因為她兄妹兩個能幹活。不然, 于氏在她出門後不會忙著給她哥李滿囤張羅娶媳婦––于氏其實就是為了再尋個粗使丫頭回來伺候自己。
李桃花恨透了于氏, 連帶的也恨她爹李高地。她恨他爹對她不聞不問,由著于氏作踐。若非她哥李滿囤還住這兒,她才懶得熱臉來貼冷屁股,大老遠來受于氏的白眼呢!
現她爹和她晚娘自說自話地把她哥給分出去,她就得作為舅家人替她哥要個說法。
她等這天已經等很久了。
聞言李高地的臉當即就紅了。陳家是他正經岳家。他分家,有于氏在他可以不告知於家,但他必須要請陳家舅爺來做公證––這次分家, 他不僅失了禮,而且還失了公道。
于氏更是為李桃花氣了個倒卯。那短命鬼陳氏都死三十年了偏還陰魂不散的留兩個討債鬼與她添堵。她恨自己當年不夠狠心,沒一把掐死李桃花這死丫頭,以致現在養虎為患,每每被她氣個半死。
于氏憤恨地看向李桃花。四目相對間,于氏看到李桃花恨不能往外噴火的兩個血紅眼珠,心裡陡然一沉。
當初說親,于氏突然想起李桃花雖說嫁妝不豐,但鄰村看上她幹活爽利的也是大有人在。偏她最後卻嫁了離娘家最遠的舅家。
于氏以為李桃花嫁舅家是怨恨自己,巴不得遠離自己,而這也正遂了她的心——她也不願每次逢年過節都招待回娘家的繼女。故而,她並沒有從中阻礙。
但現今看來,于氏忍不住後悔:當初她怎麼就豬油蒙了心同意把這死丫頭許給她舅家了呢?
如今這死丫頭以舅家的身份來插手家務。現她要怎麼應對?
李杏花看李桃花在直言責問了她爹後,又對她娘瞪眼,當即就站了出來。
「姐,」李杏花不悅地指責道:「你咋這樣跟爹說話呢?」
「爹可是長輩。再說爹分家咋啦?這家都是爹的。爹說咋分就咋分。」
「姐,你我都是出嫁女。難得回趟娘家都是為了看望父母。咱可不能無事生非。」
李杏花覺得自己說得很得體,很懇切,不想她姐李桃花壓根不買她帳。
「呸!」李桃花直接一口唾沫啐李杏花臉上:「我輪到你來教訓?」
「你忘了你小時尿的褲子都是誰給你洗的了?」
「我抓尿抓屎給你收拾這麼大,你以為你就出息了,會訓人了?」
「我告訴你,李杏花,你早著呢!」
說實話,在于氏多年積威之下,李桃花還真不敢上口就啐——她到底是個長輩。但罵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李杏花,李桃花則是理直氣壯、一點不怵。
罵人原就講究個氣勢。李桃花罵李杏花罵順了口,不覺氣勢全開。
李桃花目光緩緩過屋裡一干人,冷笑道「你好好看看你娘,再看看你哥,你看他們,誰敢跟我嗆聲?」
「知道他們為啥不吭聲嗎?」
「因為這事兒就該我管!」
「李杏花,我告訴你。這個家,就你是出嫁女,沒資格管家裡的事。」
「而我,李桃花,和你不同。我是這李家三房正經舅家,陳家的長房大奶奶!」
「李家三房分家沒上門下帖子請我陳家人來做公親,就是沒理!」
「沒我陳家人點頭的分家,不算!」
「這道理,你不懂,沒關係。橫豎你說話也不算!」
「我這就去找李豐收,這李氏族長說去!」
「我得問問他,這李家啥時候有了分家分長房的規矩?」
「李豐收若是覺得我是女流,沒資格和他說道理,也行,我男人在呢!」
李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