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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露華眉一擰,「什麼姚姨娘,白公子的,玉鹿又去哪兒了?」
金鳳被她嚇壞了,一壁去摸她的額面,一壁喃喃道:「奴婢去把郎中叫回來,您是病糊塗了。」
雲露華呵斥一聲,「你回來!」她拽著金鳳的袖子,不肯放鬆:「把話說清楚了,玉鹿到底出什麼事了!」
許久許久,金鳳都沒有見她這樣大聲說話訓斥人了,自打進了安樂侯府,姑娘對誰都是低眉順眼,仿佛被人剝走了經脈,成了個任由擺布的布偶人,是打是罵,皆是逆來順受,今兒個姑娘是怎麼了?
金鳳愣了好大一會兒,帘子被打起,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姑娘進來,瘦瘦長長,白淨秀氣,身後跟著個奶媽媽,抱著襁褓中的嬰孩到她榻前。
小姑娘眉眼間和雲露華有六七分相似,怯生生的,看向榻上人時又是滿目關切,小聲嚅囁道:「娘親,你沒事吧?」
轟隆一聲,頭頂像被幾道雷劈開,雲露華和她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你叫我什麼?」
陸皎不知是哪裡說錯了話,慌張看向旁邊的金鳳,「金姑姑」
金鳳深吸一口氣,接過奶媽媽懷中的襁褓,遣退其出去,將帘子打下來,遮了個嚴嚴實實。
她把那襁褓中一團粉嘟嘟,紅撲撲的糯米糰子放在雲露華跟前,試探性問她,「姨娘知道這是誰嗎?」
雲露華咬著手指,極難忍的搖頭。
一個小糰子,和她有什麼關係,她一個大姑娘,總不該是她的孩子吧。
金鳳也驚住了,好大一會兒,才定定看人,「這是姨娘的親生骨肉,慎哥兒。」她又指了指旁邊的小姑娘,「這也是姨娘的親生骨肉,慎哥兒的姐姐,燕姐兒,大名叫陸皎。」
她指了指屋頂,「這裡,是安樂侯府。」
雲露華頭腦昏盪,被這雷劈的暈暈乎乎,半響難回神,她順著往上看,房梁並非是她記憶中所熟知的彩雕畫梁,而是糊了一層紅漆的木樑。
這間房,也不是她那請名工巧匠造的,以蘭馥薰香,玲瓏設擺的精奇閨房,不過是一間窄窄的朝西房,一道疏簾隔斷內外,內間擺了座鏡桌,幾隻繡墩子,一間三開的黃木多寶櫥。
最最駭人的還是,眼前這憑空出現的兩個孩子,是她的親生骨肉。
雲露華牙關在打架,顫顫巍巍問出聲,「今年今年是永安十七年麼?」
金鳳詫異看她一眼,「姨娘,今年已是永安二十七年。」
膝腿一軟,雲露華跌落在榻前,地上沒有了柔軟的織金四季團錦羊絨毯,直震得兩股生疼,金鳳和陸皎忙一人一邊扶她起來。
看著搭在自己左臂上纖細瘦小的手,小姑娘正眼巴巴望著她,雲露華緊咬舌根,牙尖刺破軟肉,口中很快蔓延出了一片腥甜,「十年十年了這裡是安樂侯府,我是姨娘,那我嫁的是誰?我給誰做妾?」
安樂侯府她並不陌生,在京中屬於老牌勛貴中的佼佼者,但要說十分榮耀,那也是沒有的,畢竟頂破天只是個侯爵,侯之上還有公,公之上還有王。
而她雲露華,乃是太傅嫡女,其父雲言詢位列三公,和當今聖上一同長大,亦師亦友,更是太子老師,雲家滿門榮耀,何等輝煌,她雖是臣子之女,可說一聲堪比公主王女,是一點也不為過的。
她自己呢,從小才名艷名傳遍京城,年年花朝節的花宴都是她拔得頭籌,人人稱她之為京城第一美人,京城的貴女們哪個不是對她趨之若鶩,上趕著巴結,只為學她一顰一笑,便能引以為傲。
這樣的門第出身,樣貌才情,做個王妃國公夫人都是綽綽有餘的,怎麼會嫁到了安樂侯府。
並且還是個妾?
金鳳覷人面色不佳,放緩了聲說,「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