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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跟雲露華那小小一方來比,真可謂是雲泥之別,但陸淵到了這兒,卻感覺被無形的繩索束縛住了手腳,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這些年就像有一雙眼,時時刻刻盯著他,盯著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
他嗯了一聲,尋了地方坐下,有片刻的寂靜,他就這樣看著王氏,不知要和她說些什麼。
想了想,到底是他來尋她的,這麼幹坐著也不是事兒,眼從王氏身上到周遭顧了一回,最後落在那還沒繡完的百子多福花樣上,但在下一刻卻挪開了目光,有一搭沒一搭地問她:「晚膳用了沒?」
安樂侯府也算是鐘鳴鼎食的世家,一日三餐用膳都有固定的時間,過了規定的時間再想用飯,那可就要給小廚房打招呼使銀錢了,像方才雲露華沒用晚膳,金鳳便只能弄一碗藕粥來。
所以這話問了等於是明知故問,這個點兒自然是早過了用膳的時候,也是陸淵實在不知道該和她說些什麼了。
但這若有若無的一句客氣話,卻讓王氏喜笑顏開,「勞爺惦記,已經用過了,今兒個廚房的魚丸味道很好,妾身用了不少。」
其實陸淵晚上也沒有用膳,並不知道今日的魚丸滋味好不好,他笑著說味道好便多用些,心裡卻突然想起方才才打趣過,說雲露華豐腴要節食清減的事來。
實際上她並不胖,比之眼前的王氏要瘦上一大圈,尤其是王氏還未生養,她卻已經誕育了一雙兒女。
王氏見陸淵說著說著話,嘴角無端浮起笑意,恍惚間仿佛是很甜蜜的事,她微紅了臉,也陷了進去,「爺在想什麼呢。」
陸淵慢慢收了笑,說沒什麼,王氏大著膽子往他懷中靠,眼神迷離,「爺有好久沒來妾身這裡了」
王氏不是那種慣會小女兒情態的,也做不到像姚姨娘那樣為了邀寵,可以使盡各種狐媚招數,她身為嫡女,自小灌輸的就是端雅持禮,恪守婦行的思想,能主動朝陸淵身上倚,已經算是難得一見的事情了。
在她靠過來的那一瞬間,陸淵下意識站了起來,王氏舉動是想做什麼,他再清楚不過,若接了下來會做什麼,那也是心知肚明的事情,放在以前,他也就接了,可現在連他自己都不太清楚,為什麼會選擇避開。
他和王氏是夫妻,他來王氏房中是要做什麼,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但今兒個也不知是哪兒出了問題,他實在是不想。
陸淵扶住搖搖欲墜的王氏,將這一切都歸結到了『公事』頭上,「近來事多繁忙,我不大能顧及到你們,眼下琪姐兒也在你房中的,你也盡一盡嫡母的本分,多看顧教導著她些,別再出先前那樣的事。」
不待王氏再說話,陸淵又道:「我那兒還有事,就先回去了,你早些休息吧。」
說完,他邁著步子,極快的離開了。
只留下一室寂然,燭火噼啪爆開,王氏眼中噙滿了淚水,不明白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好,讓陸淵這樣逃一般的走了。
須臾,泣聲不休。
陸淵在雲露華房中吃了癟被趕出去的消息第二日就傳遍了整個侯府,有那起子好生是非的在楊氏跟前嚼舌根,一大清早就把人叫了過去。
才剛過辰時,鳥兒立在翠枝上嘰嘰喳喳的叫,雲露華揉了揉惺忪的眼,不情不願跨進了楊氏的屋門。
覺還沒睡好,飯也沒吃,肚子還咕咕叫,大早上誰願意要看人臉色。
但人在屋檐下,有些時候避免不了要低頭,雲露華撇了撇嘴,一進去就看見坐在上頭的楊氏,和旁邊站著的管氏。
都說管氏是楊氏跟前第一人,得不得力暫且不說,楊氏待她有幾分真心也不論,單就她這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一日不落的在楊氏面前伺候,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是孝敬自己親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