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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剛才白縉的異樣舉動,阿弟對他的態度,這些種種突然都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難怪,難怪
她在極大的震驚中久久未回過神,連自己滾下了兩行眼淚都未發覺,陸淵嘆息,從袖中拿出自己的帕子給她。
雲露華猛地看人,「那你呢,你陸淵,你們安樂侯府,在那場舞弊案中出力又有多少,你爹不是主審嗎?你們家不是和瑞王親近嗎?隨雲家倒下的,還有太子被廢,你們處心積慮構陷我們雲家和太子,為的不就是給瑞王清路嗎!你以為你們家比白家,又會幹淨多少?」
陸淵默然,他想跟她解釋,但又知道她這個節骨眼是不會相信的,只能看著她把臉埋在帕子裡,止不住的抽泣。
府上正門動靜太大,陸淵讓馬車停在了偏門上,叫金鳳扶她回去,雲露華整個人跟失了魂似的,渾渾噩噩一路回來,一進門就看見纖雲焦急等待,纖雲看到人,先噗通一聲跪在了她面前。
「姑娘,是我的錯,先前三爺來尋你不見,奴婢是實在瞞不下去了,這才不得不吐出實情,您要打要罵都好,奴婢都認!」
雲露華眼還腫著,先把人拉起來,勉強一笑,「不礙事的,這事我不怪你。」
有什麼好怪的呢,她偷溜出府,又干底下伺候的人什麼事。
雲露華只覺得心力交瘁,往靠椅上一坐,渾身骨架都軟了。
她讓金鳳從錢匣中取出八百兩來,「明兒一早就送到白家去,別這份虧欠橫在我心上,倒還惦念著從前。」說著又自嘲搖頭,「識人識面不識心,恐怕爹爹臨死前都想不明白,多年對詩把酒的摯友,竟是將他和全家人都賠進去的兇手。」
其實仔細想想,就知道當初的舞弊案為什麼會一錘定音,壓了這麼多年,仍是背負著千古罵名,令天下文人唾棄與不齒,還有什麼能比至交好友站出來上折更具有說服力的呢,這下雲家一倒,士林中可不就剩他們白家獨大了,又賺盡了剛正不阿,寧不同流合污的好名聲,每年的春闈秋闈上,主考官也終於換成了白大學士,座下遍是文士,桃林滿天下,虧她先前還以為白家受了連累,心裡愧疚得緊。
真真是可笑至極!
金鳳覷人神情懨懨,也沒有多說什麼,見晚間膳時沒怎麼動,便使了些銀錢,從小廚房弄了一碗清甜的蓮藕粥來。
帘子一動,陸皎抱著襁褓中的小兒進來,規規矩矩蹲著請了安,連帶著把弟弟那一份安也請了。
「女兒和阿弟向娘親問安。」
這幾日她因臉傷沒去上學,便整日裡守著弟弟,每到傍晚都要帶慎哥兒來娘親房中請安,一日都不曾落下,乖巧懂事的讓人心疼,雲露華停了攪動粥碗的勺子,將慎哥兒抱在懷中逗了一會兒。
不得不說她這回白得的這兩個便宜兒女,一個比一個可人憐,慎哥兒才七個多月大,就已經知道見娘便笑,你若啄他粉嘟嘟的臉頰一口,便會笑得更歡實。
有了笑語聲,今日的陰翳這才漸漸散了不少,那粥她還沒動,想著清甜可口,便叫陸皎用些,「燕姐兒,這粥是小廚房剛做的,你快嘗嘗。」
哪成想陸皎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我不吃,這粥是金姑姑特地給娘親準備的,娘親晚膳都沒吃,快把這粥吃了吧。」
雲露華咦了一聲,看向金鳳,「是你和燕姐兒說我沒用晚膳的?」
金鳳也一頭霧水,茫然道:「奴婢沒有呀。」
陸皎道:「是我看到的,那些飯菜娘親動都沒動,就從房裡撤了出來」她牽起人手,輕輕搖著,「娘親是不是遇上什麼不開心的事了,所以才不吃飯。」
雲露華驚訝於她的心細如髮,又一時不知該怎麼回她,畢竟她年紀還尚小,自己總不能和她說,是因為今天知道了雲家倒台和白家脫不了干係,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