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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致覺得奇怪,依他對那位的了解,討厭是有的,但絕說不上恨,那位愛恨分明,從來都是熱烈且鮮活的,到底有多恨,他一個外人都能明眼看出來。
他覺得白縉在自尋苦惱,或者說白縉連恨都是在自作多情,這是一個將風花雪月看得極重的人。
不過他來,並不是冷眼看人哭的,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大哥這樣喜歡雲姑娘,為何十年前任由她嫁給了陸淵,如今卻在此自艾自憐,那位雲姑娘卻什麼都不知道,大哥難道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白縉這樣的人,可以任由人侮辱他,但絕不能侮辱他心中那份純潔無瑕的感情,他一下暴起,揪住白致的衣領,冷斥道:「你知道什麼!我難道不想娶她嗎,我只愛她,可我沒有辦法,我沒有辦法!」
白致眉眼未動,輕飄飄道:「哦?眼睜睜看她嫁給別人,卻說沒有辦法,到底是大哥你太無能了,還是陸淵太強了?」
白縉額頭青筋突顯,脫口而出,「我們家害了她家破人亡,她寧願嫁給陸淵,嫁給那個她最討厭的人,也不會嫁給我!」
這些年,白連時從來沒有承認過自己的罪行,即便是白縉,也都是閉口不提,白致嘴角微微一彎,繼續道:「大哥莫不是瘋魔了,雲言詢舞弊徇私,自尋死路,和我們家有什麼關係,父親那是大義滅親,不受私情所惑,方為君子正道。」
白縉甩開他的衣領,慘然一笑,「你不懂,你什麼都不懂,雲伯父從來沒有舞弊過,雲家的事,都是父親和瑞王勾結所為。」
不過兩日,這話原封不動全出現在了陸淵桌案之上,他捏著那信紙,微笑看著雲露華道:「你看看你,好大的本事,這白縉為了你至今還在尋死覓活呢。」
雲露華吐了一顆果核出來,皺了皺眉,拿過信紙大致看了一遍,嗤道:「他那根本不是為了我。」
陸淵挑眉道:「願聞其詳。」
雲露華將嘴裡的果肉盡數咽下去以後,喝了口茶過嗓,才道:「你知道有這樣一種人嗎,他把你想像成天上的仙女,以為你不會打嗝磨牙,覺得你就是個十全十美的,要與他轟轟烈烈,至死不渝,可結果,你並不是這種人,世上也根本沒有這樣的人,這一切都只是他的臆想,他臆想中的愛情。」
可陸淵卻道:「你確實不會打嗝磨牙。」
雲露華一噎,惡狠狠瞪他一眼,「別打岔,我的意思是,他喜歡的從來都不是我,而是臆想中的我,其實我根本不是那個樣的,與其說他喜歡我為了我尋死覓活,還不如說他是為了他自己在尋死覓活,還非得扣在我頭上,得虧旁人不知道,要不然又得說我如何辜負了這樣的痴情郎,我倒覺得奇怪,他怎麼從來沒問過我願不願意被他這樣喜歡著呢!」
其實就是讀書讀傻了,過日子哪裡沒有煙火氣的,會吵架會賭氣,有的時候將人氣得半死,可幾天不見又想著慌。
陸淵因她這話陷入了沉思,雲露華卻刺撓起他來,酸溜溜道:「今兒個又有兩個媒婆上門說親來著,那些官家小姐個個出身好,樣貌好,知書達禮,溫柔賢惠,我給你留了兩個,要不你看看?」
她說著從袖子裡掏出幾張小像來,那小像邊都卷了,可見是被反反覆覆看了很多遍,陸淵臉一沉,真就拿過小像看了起來。
他指著其中一個,「既然你這麼費心,那就這個吧。」
雲露華咬著下唇,氣鼓鼓道:「這個不好,額頭不夠飽滿,鼻子也不高,不是宜男之相。」
陸淵又指了一個,「那這個。」
雲露華看了一眼,又說不好,「這個家裡好幾個弟弟咧,萬一以後混不好,指不定都得找你幫襯著,沒的拖了你的仕途。」
陸淵輕嗤一聲,又指最左邊這個,「這個呢?」
雲露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