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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旭華沉默良久,最後道:「那就這樣吧,忘記也挺好的。」他垂頭低笑,「不像我,這輩子也忘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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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烏木八寶盒上雕著蘭草新葉,那藤枝攀纏相繞,活像一條靈活擺動的蛇,雲露華將盒子捧在手中,左看右看,這小小一方,半點分量也沒有,還沒她從前一隻簪盒重。
她很不敢相信的問金鳳,「這就是我的錢盒?」
金鳳取來鑰匙,壓著扣鎖,將盒子打開,很難為情的拿出裡頭幾枚碎銀並一串銅板,「您每月的月例銀子是五兩,但除去上下打點,還有購進些胭脂綠黛,每季鋪子上來人給您裁新衣時,少不得多添幾個子兒,求人制精細些,還有燕姐兒是沒有月銀的,她那屋的開銷也要從您這裡扣,能餘下這些,算是很好了。」
雲露華將那可憐巴巴的碎銀和銅板往手裡掂了掂,生平頭一回,她居然為錢煩惱起來。
往前風光就別提了,雲家那些家底,恐怕早就被抄了充國庫去,按金鳳說的,她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至於吃穿用度,能過得去就行,總歸吃住都在安樂侯府,一日三頓還是能供予的。
這十年中,原來的自己是怎麼過來的,雲露華不清楚,也不想去清楚,總歸現在她是忍不了,應了那句話,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她將那點碎銀子丟進盒中,拍了拍手,不就是錢嘛!錢還不好賺。
心思活絡起來,雲露華往書間裡去,說是書間,也只是拿幾段屏風在外間東南角隔了一地出來,一張高腳紅木桌,上頭紙墨筆硯俱全,只是石硯里早乾涸成一團漆黑,瞧著有許久不曾動筆了。
她重新添了水研墨,鋪開一張素紋硬宣,從柜子里好不容易搗騰出來幾種顏料,開始揮毫舞墨,蘸紅添綠起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一張江帆樓閣圖便出來了,雲露華捻起畫紙一角,吹了吹上頭未乾的新墨,遠看雲煙黛黛,入浩渺江波,近看樓閣隱隱,覽篷帆揚舟,畫工雖不及大家熟穩,但勝在設色精妙,筆墨新穎,實為上佳了。
待畫干後,又在左上添朱色一行:墨樓雲江寒,瀠水莫逐帆。
雲露華將畫懸在牆上,收了筆墨,滿意點了點頭,「好了,你回頭要個印章來,上頭刻『南溪先生』的名字,蓋在畫上,想法子把它賣出去。」
『南溪先生』的名諱,金鳳並不陌生,這不是旁人,正是自家姑娘,從前雲露華在閨中時,京城興起文人墨客間互相賣書畫的活動,稱之為『雅集會』,但它僅限於那些公子書生,姑娘家是沒法子參與的。
雲露華又著實感興趣,便想了個法子,給自己起了個『南溪先生』的雅名,書畫照著賣,在文人墨客中流通甚廣,還頗有些名氣,但人從來都沒露過面,久而久之,大家對這個『南溪先生』就起了敬畏之心。
不得不說,書讀得多了,想的那些彎彎繞繞也就更多,有人說,單聽這名,必然是某位一個隱世的大家,居於南溪邊上,不欲張揚人前,眾人便深以為然,還真有人去京城各處的溪池南邊去尋訪過這位避世名士。
天曉得當初雲露華起這名字不過是信口胡謅來的,得知這個傳聞後,笑得肚子都疼。
金鳳在旁邊看呆了,不禁吞了吞口水,「姑娘,您這是要重操舊業?」
雲露華嗔她一眼,「什麼重操舊業,真難聽,我這是打雅集!」說完,她還是不忘囑咐人,「記得能賣多高就賣多高啊,你姑娘現在缺錢的厲害。」
從前賣書畫也就是跟著湊熱鬧,得多少錢她其實根本不在乎的,但如今是不一樣了。
金鳳私心覺得這不太好,萬一被安樂侯府的人知道了,少不得又要編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