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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露華稀奇,這王氏今日是來找她問罪的不成。
王氏冷臉叱責,「內宅多是女眷,若要見家男,府上規定是只能在外廳,你這樣視規矩於不顧,難道是仗著自己生育了哥兒姐兒,便不知天高地厚了嗎!」
平心而論,那些規定平日裡不過是擺設,姚姨娘從前見父兄,從來都是在自己院子裡,這麼多年過去了,王氏從未跳出來說一個不字,今日卻拿住此處痛斥,雲露華左想右想,也沒想出來是哪裡得罪了王氏。
她凝眸睇人,「夫人這般,倒和往常大不相同。」
王氏微微一滯,咬了咬牙,「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可他你那位親弟,卻是都官司的人,那是個什麼地方,是個活閻羅殿!要是招了煞氣進內宅,無端傷了女眷,該拿誰問責!」
雲露華面色驟變,視人寒聲,「夫人是在說,我阿弟不詳?」
王氏被她這麼一瞪,不自覺往後退了退,但嫡妻身份,怎可畏一小小妾室,「雲姨娘既然心中明白,就不該讓他進內院。」
這下雲露華頻頻冷笑,「二品大員之女,又是嫡出,竟還跟個市井婦人一般,懼那些無稽之談,六部二十四司,皆是大晟開國所設,食君祿,行公差,端的是堂堂正正,夫人這樣畏首畏尾,難道是心中有鬼?也是,聽聞夫人母家之弟,近來招了人命官司,想來滋味不好受吧。」
王氏被她噎得臉色煞白,指人顫聲道:「雲氏!你不過是個妾室,竟敢這樣不敬主母,以下犯上,我今日定要好好訓你!」
她抬手正要一個巴掌落下,雲露華冷不丁捏住了她的手腕,將人甩到一旁,挑眉道:「夫人是要動私刑了?」
王氏沒想到居然被人甩開,幾步踉蹌差點摔坐地上,外間窄小,碰翻了簾前的喜鵲登梅落地罩,連帶著花幾台桌都轟然倒下,一陣瓷器碎開的聲音。
這動靜引來了外面幾個婢女,紛紛進來,都不明所以,只能兩兩相窺,王氏恨聲道:「你,你是想反了天!來人,給我摁住打!」
「鬧什麼。」
一道呵聲,鬧聲戛然而止,靜水無波,陸淵抬履跨進這滿地狼藉。
第22章
陸淵繞開地上的幾瓣碎花瓷,逕自走到二人身邊。
「還沒進來就聽見這麼大的鬧聲,這是要讓府上都看我陸淵妻妾相爭,雞犬不寧的笑話?」
他將雲露華完完整整看了一遭,而後對王氏道:「是何事,非得動手的地步。」
王氏原被氣得臉上青白交加,見著人來,壓了火氣,福了福身道:「夫君,實在是雲姨娘出言不遜,以下犯上,妾身不得已,只能略施小懲。」
陸淵點頭,看不出喜怒情緒,轉而問雲露華,「夫人說的可是實情?」
雲露華紋絲不動,好半天才抬了眉眼,「你怎麼不問問她說了什麼,才會讓我出言不遜,以下犯上。」
陸淵又一點頭,再問王氏,「露華她向來不是跋扈之人,你和她說了什麼?」
王氏臉更白了,身子搖搖欲墜,好不容易扶住桌角,「您這是要偏袒著雲姨娘了。」
陸淵正色,「我從不偏袒任何人,只看實情究竟如何。」
眼見王氏久久不開口,雲露華先說了,「六部二十四司,可有高低貴賤之分?」
陸淵思忖,「無。」
「鬼神怪談,是否有據可依,有理可尋?」
「無。」
「那麼夫人今日闖進來,明而堂皇的拿都官司之人不吉的說辭,侮辱我阿弟,誹謗朝廷官員,要問責於我,你以為如何?」
陸淵眉成川字,大概在這言語中猜到了事情的全貌,「不妥。」
得了這話,雲露華叫了兩個婢女收拾殘局,道:「既然如此,那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