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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寧見雲露華誇他,反而愁眉苦臉,「好什麼,我只盼著能有個貼心的姑娘,這渾小子越大越不聽話,三天兩頭把我氣得夠嗆,當初剛將他生出來,就該聽他父皇的話,送到天莫山上,也省得現在來受這罪。」
天莫山是狄國的神山,當狄王生下第一個嫡子時,都要把他送到天莫山上,養到十歲才能放出來,但當年康寧遠嫁,剛生了孩子怎麼捨得,再加上可達迓出生時身子孱弱,所以也就沒送去。
可達迓聽娘親這麼說,扮了個鬼臉道:「我還願意到天莫山呢,那兒多好,自由自在的。」他沖拘謹在一旁的陸皎笑,「你想去天莫山嗎,那裡常年都是白雪皚皚,一眼望過去見不到頭,若你能爬到山頂,指不定還能採到雪蓮花,但要當心,它的周圍一定會有一頭狼王守著,不過沒關係,我會保護你的!」
他說著拍了拍胸脯,下了保證,兩顆露出來的虎牙尖尖細細,十分可愛。
陸皎眼中有了神往,但她仍是垂著頭不說話,她不善言談,面對熱情開朗的可達迓,總顯得手足無措,怕哪兒說錯了,挪了挪步子往娘親這裡來。
康寧一記暴栗扣在可達迓頭上,惡狠狠警告著,「不許嚇你妹妹,自己玩兒去!」
可達迓揉著頭吃痛,心裡嘀咕娘親手勁越來越大了,明明聽父王說娘親剛到狄國時,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
他撇了撇嘴,只丟下一句,『去尋三舅舅。』就跑了。
雲露華道:「祁王也來了?」
康寧望著可達迓跑遠的身影,笑意漸漸淡了,「來了,我那二哥也來了。」
七夕宴參加的多是女眷,即便要來,那也該是未曾婚配的適齡公子們,瑞王祁王早就成婚娶妻,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完全沒必要湊這個熱鬧,除非今日這皇莊裡,還有著其他的事。
雲露華眼皮子跳了跳,「今兒個,是不是還有旁的事?」
康寧面上一抹嘲諷,「沒有別的,就是奔著相那些姑娘,但他倆不是為自己相,是為籠絡那些來相姑娘的年輕士子,聽說前兩年還好,但這兩年,只要三弟在的地方,我那二哥都得過來,生怕被爭走了風頭。」
自打先太子被廢,這儲君之位就一直懸而未定,其實皇帝除了先太子,就這麼兩個兒子,怎麼選都只能從這兩個中選一個。
原先瑞王因辦了雲家舞弊案,一時風頭大盛,眾人都以為是他,但過了一年又一年,遲遲就是不鬆口,瑞王急得抓耳撓腮也無濟於事,但也有人從皇帝那兒品出了些不一樣的意思來。
瑞王這事辦的是不錯,但踩著自己的哥哥上位,而且還是曾經那麼提攜他的先太子,怎麼說都有些叫人心裡犯膈應,君王要無情,但畢竟你還只是個王爺,正頭皇帝還在呢,你今日能賣兄,明日是不是就會弒父。
皇帝有了顧慮,不願立他,那就只剩下一個祁王了。
祁王此人向來雲淡風輕,雁過不留痕,鮮少摻和這種朝政之事,但不代表他就是沒有爭儲的心,自然而然就有不少朝臣倒頭往祁王那裡靠,一塊對付瑞王。
兩王相爭,爭了這麼些年,還都只是暗地裡,直到從去年開始,皇帝的身子漸漸開始傳出來不好,隔三差五要請太醫,紫宸殿的門守著死死的,什麼風也透不出來,就有人知道,皇帝開始不好了。
皇帝一旦不好,儲君之位又遲遲不定,可不就剩下兩個王爺天天打架似的,非要把對方斗下去麼。
不過祁王還好,他為人隨和慣了,也不興鬧得太難看,倒是瑞王,頭頂著一堆功勳,又是占了個先,反而身邊的人越來越少,難免慌了馬腳,人一亂,就更沒章法,祁王走哪兒他都要一道,事事壓過一頭。
康寧說到瑞王時,滿心的怨恨,她出嫁前因瑞王同先太子要好,打小對自己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