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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回陸淵思索了一下,自然也憶起來了,「是你和康寧公主偷跑出宮,被人牙子拐到青樓去的那一次。」
雲露華說不錯,「那時你才多大,可見你打小就壞,壞人壞胚壞心思,十歲出頭的年紀,頭毛都沒長齊,竟會學著嫖女人。」她哼哼道:「還對我出言不遜,你第一回 見我就這樣輕浮,誰知道待那些風月娘子們,又是如何孟浪!」
陸淵被她說愣了,「我哪裡又對你輕浮了,你怎如此不知好歹。」
雲露華咬牙切齒道:「你忘了,我可沒忘,你說你瞧上了我,要買我回去做小媳婦。在那樣的地方,你又不知道我是誰,就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實在是」
實在是可惡至極!
彼時她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平日裡所見所聞之人,皆是謙謙有禮的王孫貴族,連句越矩的話都不曾在她面前說過,陸淵這樣孟浪的少年,實在是在她小小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
陸淵笑了,他一笑,一排貝齒就露了出來,實在沒受住,笑到要捂肚子,他當年還覺得奇怪,這位太傅的掌上明珠,為何自那以後再見他,就視他如敵。
原以為是見他撞破了她的窘迫,小姑娘家自尊心強,再加上當時他為了拖延時間,的確有故意爭執拌嘴幾句,對他心有不滿也說得通,卻沒想到埋下這顆種子的,是因他那句『要買她回去做小媳婦』。
雲露華見他笑成這樣,更生氣了,「你在笑什麼,這很好笑嗎!」
陸淵伏案,肩頭微微顫抖,復而擺著手,抬頭收拾好神情,「所以你是因為我對你說,要買你當小媳婦,才一直以來這麼恨我的?」
雲露華鏗鏘有力道:「是。」
陸淵慢慢回了神,揉了揉笑酸脹的腮幫子,「你真以為當時我不知道你是誰呀,也是,你一直在康寧公主身邊,眾星捧月般簇著,凡宴賞每回身邊都圍滿了人,所以不記得我也是常事,但在那之前,我已經在宴上見過好幾回你了,所以當時青樓里,我一眼就看到了你,知道你的身份。」
他雖是安樂侯嫡子,但那時到底也只是個侯,在他之上的少年公子實在太多太多,好幾回宴上,見過席首那頭被擁簇的那兩位貴女,也驚艷過她的美貌,但那時年紀尚小,也沒什麼攀附的心思,只是在旁靜靜欣賞著那份傲然的美麗。
後來在青樓看到她,也著實叫他吃了一驚,尤其她旁邊還站著康寧公主,公主被賣到青樓去,這可是頂破天的大事,一旦傳出去,恐怕一輩子的名聲就這樣毀了。
他當機立斷,叫隨從去通報五城兵馬司,然後自己在挑頭故意戲弄於她,青樓之間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平常,也不會引人注意,他慢慢拖延著時間,一直拖到兵馬司的人來。
這事其實他並未放在心上,如雲露華這樣身份的人,日後註定是要踩雲踏月,和他恐怕也沒什麼關係,而她也未必會把他放在眼中。
沒有結善緣的心,他事後也沒特意去找她說明此事,甚至對於後來她對他的惡意,都覺得她有些不知好歹。
只是他一句根本沒放在心上的話,卻叫她無端恨了這麼多年,這是他實在沒想過的事。
這回換成雲露華愣住了,「你當時既然知道我是誰,為何還要說出那等羞辱人的話。」
陸淵輕輕敲了一下她光潔的額,「真笨。」
看看,瞧著聰明,到了關鍵時候又犯起傻來了,「我當時難道要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嚷嚷著雲家大小姐和康寧公主被拐進青樓了嗎,恐怕等不到五城兵馬司的人來,你和公主的名聲就徹底壞了。」
雲露華哎唷一聲,摸著被敲的額,乾瞪眼不說話。
這動靜早引來玉鹿和金鳳的注意,敘話也敘完了,金鳳忙解了帕子去看自家主子的額面,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