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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舞弊案最大的證人,好不容易從嶺南找到, 僥倖苟活了這麼多年, 只等他開口替雲家訴冤, 但這步棋卻不得不棄。
康寧匆匆趕過來, 碰見陸淵和雲旭華正在商討下一步計劃, 她在宮裡,得知消息總要比外面慢一步,又逢宮門下鑰, 熬了一夜才出來。
她恨得牙痒痒, 「這個畜生,居然這樣不要臉,竟拿女人做挾持。」
但那又如何,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於瑞王這樣的人來說, 只要有用, 他並不在乎這種虛臉面。
原本的計劃被全盤打亂,還得除了李平, 好放瑞王平安,雲旭華怎麼想怎麼氣, 但阿姐的命比一切都重要,怪只怪他們技不如人。
陸淵讓康寧稍安勿躁,「當務之急是救露華出來, 翻案一事,可以先放一放。」
康寧也明白這個道理,順著氣坐下, 「要不要我去父皇那裡,把這些事全抖摟出來?」
她是真想這麼幹,本來皇帝對瑞王就心有顧忌,如今越來越不滿了,趁著這個時候直接捅破了,也省得還要到處搜集證據。
但這也只是莽夫之勇,朝堂上的事情如果都是一根直通到底,那天底下就沒有那麼多的冤案錯案了。
雲旭華說不可,「只怕到時候狗急跳牆,會釀成大禍。」
康寧也不過是賭氣,她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苦思冥想一會兒,又生一計,「瑞王不是以那個姚氏的死為由,抓走露華的嗎,可他並無刑部的差事託身,等於現在是越權私禁,咱們往上報,先將露華從他手裡接出來再說,便是移送到刑部或是大理寺,也有時間慢慢往下查。」
這一點早先二人就想過了,陸淵苦笑一聲,「公主為露華憂心,臣在此謝過了,但這案子並不是重點,瑞王比我們更有時間在推諉拖延上下功夫,即便是要移送,有刑部尚書在那裝聾作啞,少說也有七八日才能脫手,這七八日對我們來說,耗不起。」
這就是難辦的地方了,拖時間他們拖不起,又不能將這事揭開來報,只能被摁著頭往下走。
康寧呆坐在座上,喃喃道:「那可怎麼辦,露華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因李平的死,原本即將要結案的進度又戛然而止,大理寺卿實際上也背地裡鬆了口氣,畢竟這案要是報上去,沒順皇帝的心意,首先開刀的就是他自己,可若是不報,又得挨個欺君罔上的罪名。
左右為難之際,李平就這麼死了,他那顆原本懸著的心也就暫時放回了肚裡。
至於李平的死因,他根本不太想去追究,睜隻眼閉隻眼,給這案子先拖上一段時間,他們上面神仙打架,總不能把他這個凡人給禍害了。
雲露華被關在瑞王府的一處別院中,除了門窗都有人把守,她出不了這個門,其餘生活起居,一日三餐,都一應俱全,甚至還撥了一個婢女伺候她。
不像是囚禁關押,倒像是待她跟客人一樣。
但云露華沒半點做客的心情,心裡焦急不安,為了定下心神來,她取了紙墨筆硯,開始鋪案練字。
都說練字能磨性子,但事實證明,她這樣的人註定做不到,筆下疾書,一氣呵成,再看,竟是一個淵字。
瑞王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她跟前,慢慢笑道:「雲娘子字寫得很好,頗有王逸少之風。」
其實雲露華學得並不是行書,她寫的一手簪花字,娟秀工整,不過是因為心中鬱憤,字由心生,也跟著潦草起來。
這淵字乍一看,更像是恨字。
雲露華撂筆道:「瑞王眉眼難藏喜色,是心想事成了吧。」
瑞王恍若未聞,拿起那張白宣,輕飄飄的,好像隨風就能一塊飄走,「當年陸淵將你討去安樂侯府藏著,本王原以為他和你該是怎樣的情深意重,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