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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露華有一瞬的晃神,手裡的木梳險些沒拿穩,她通過鏡子去看芸書,少女真摯的神情,眼中沒有一絲濁色,這是她真真實實的想法,絕不是奉承。
雲露華不動聲色繼續為她梳發,「公主說笑了,這京城誰人不知我的惡名,德才兼備,屬實當不得,再說,琴瑟和鳴呵」
芸書握住她的手道:「不啊,外人怎麼說芸書不知道,可芸書能感覺出來,姐姐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而且姐夫也很好,只是姐姐之前同他相識相知的方式不對,有一些誤會。」
雲露華眉毛微動,「哦?我與他之間有什麼誤會。」
芸書托著腮道:「之前聽康寧姐姐說,姐夫和姐姐在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頭回見面姐夫就救了姐姐,但因為是在青樓,又有誤會,姐姐就很討厭姐夫,後來雲家遭奸人構陷落難,姐夫救了姐姐,雖只能以妾室之禮相待,但姐姐卻兒女雙全了,我母妃說,只有這個男人很喜歡這個女人,才會和她生很多孩子,後來姐夫分了家,也只帶了姐姐一人,他對姐姐這麼好,那姐姐也是真的值得,就像我和阿旭,若不是因為他值得,我也不會一直纏著他,這輩子只認他一個。」
雲露華垂著眉眼,靜靜聽她說完,手上動作慢了些,她笑道:「公主真是一張巧嘴,只是這世間男女,情情愛愛,有的時候真的就像是一場鏡花水月,你伸手了,卻只能碰到一片空白,都是假的罷了。」
對於雲家突如其來的喜帖,京城貴門皆是譁然,也傷了不少原本想攀龍附鳳的姑娘的心,不過既然事情已經成了,也沒人會在明面上說不好,都是帶著厚禮登門道喜。
「不愧是雲家,如此重情重義,實在是我輩之楷模啊!」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只要你一日屹立不倒,不論你做什麼,都會有人想著法兒的來誇你讚揚你,你做的每一件事,不管是對是錯,即便黑白顛倒,他們也會拍手叫好。
雲家已經沒有長輩雙親,唯有雲露華這位長姐,雖是同輩,但也勉強算得上是雲家最大的長輩,今日這場婚宴她親自操持過問,在外面待客周旋的也是她。
她是女流,尤其是之前頗叫京城女眷們記恨,名聲十分不好的惡妾,不少貴婦人見到她難免要繞道走,倒是男人們不太過問這些內宅妻妾之事,沒有前因,也就無後果,一一同她道喜。
婚禮過程很成功,司儀唱禮,二位喜人拜天拜地拜高堂,宛如一對民間夫妻,當然高堂上已無人,只供奉了一對靈位。
叫人奇怪的是,那位新娘子卻並沒有拿絹扇遮面,而是一頂喜蓋頭,把整張臉都蓋完了,原先還有不少人好奇這位新娘子是什麼國色天香,能無名無姓突然冒出來,以正妻的身份踏進雲家的大門,結果這樣遮遮掩掩,難不成因為她其貌不揚?
若真是如此,恐怕這雲旭華也不會一直守著這樣一個女人,哪個男人不好色,即便有正妻,納幾個溫柔小意的美妾,再尋常不過了。
有心人過去探虛實,掬著笑說,「新婦真是嬌羞,不過既嫁了過來,往後外宴少不得要多打照面,只見這身姿娉婷,想必定然是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雲露華虛虛攏著一點笑,「弟媳性子靦腆,不善交際,恐怕日後的邀宴,也去的少了。」
芸書眼下只能暫且藏著,等藏上幾年,那件事淡了以後,再出來見人,到時有皇帝作保,也不該有人多說什麼。
至於現如今的遮掩,是不是會引來諸多非議,孰輕孰重,雲露華覺得還是一目了然的。
外頭鑼鼓奏的響徹天,雲家的喜事既已經成了,之前請來的班子也應該歇了,可反而越奏越響,引來了眾人側目。
雲露華剛要遣人出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金鳳就急急忙忙跑了進來,咬著下唇道:「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