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頁(第1/2 页)
他一點點靠近,直到上了第四十九階,和祁王擦身而過時,又聽到了祁王極低一聲,「難道二哥心中,從來就沒有過一絲溫情血脈嗎?」
溫情?血脈?瑞王對此嗤之以鼻,只要能達到目的,這些又算得了什麼,世人多痴妄,以為那一點親情是多重要的東西,但誰不是生來一人,死去一人,能得到的,也唯有人生在世匆匆幾十年光陰,只有登到最高處,才不枉費這光陰珍貴。
瑞王揚首挺胸,手觸到了門上的漆刻,他剛要扣住青環,用力推開,這門卻從里自己打開了。
然後瑞王看到了一身明黃的皇帝,整冠肅穆,臉上哪裡有一點病氣的模樣。
瑞王心裡一驚,連跪下行禮都忘記了,只聽到皇帝呵斥他道:「逆子,還不跪下!穿成這樣,是要造反不成!」
瑞王惶惶跪下,將頭埋的很低,「兒子兒子聽說父皇被奸人挾持,這才帶了人過來救駕。」
皇帝寒聲質問道:「聽說?你是聽誰所說,是那些市井傳言嗎?堂堂大晟的王爺,反而要去聽那些話,你是蠢笨如豬,還是心裡早就想這麼幹了?」
劈頭蓋臉的責問落下來,瑞王抿唇一言不發,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皇帝既然沒有生病,那麼費心費力織下的這張網,應該都是衝著他來的。
瑞王不是傻子,他在皇宮長大,在權勢官海中浸淫多年,許多事情只許稍稍一想,就能知道前因後果,祁王突然得到了玉璽監國,皇帝抱病不上朝,還有祁王這些日子以來的『胡作非為』,一步又一步,是故意將他逼到了這個地步上。
聽著皇帝的責問,瑞王知道已經滿盤皆輸,不管他怎麼解釋,皇帝恐怕都不會再信,輕則像大皇子一樣,貶黜為庶人,罰去看皇陵,終生不得回京,重則冠上謀逆之名,他連性命都難保。
可不管是哪一種結果,即便是前者,對他來說也不過是苟延殘喘,曾經一隻腳已經踏入雲巔的人,怎麼會容忍自己落到如此下場,任人踐踏,瑞王諾諾點頭,趁著皇帝不備之際,從腰側抽出彎刀,抵在了皇帝脖子上。
這一切都來得太快,快到就連近在咫尺的李大監和祁王都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了凜凜刀鋒已經微微割破了老皇帝的脖子,一絲絲鮮血沁出來,仿佛下一刻,這個一國之君,大晟的皇帝,就會被自己的親兒子割了脖頸。
皇帝面上雖難掩慌張,但氣勢依舊,他冷聲道:「瑞王,你這是要坐實了造反的罪名?」
瑞王卻冷笑道:「父皇,不是兒臣要造反,是你根本沒給兒臣留活路,你要是心裡早已屬意祁王,直接封他做太子就是了,何必這樣引得我和他自相殘殺,又費盡心思逼著兒臣造反?」
皇帝睜大了眼,氣得麵皮發顫,祁王沉聲道:「二哥可知道,之前父皇將玉璽交與我之前,對我說了什麼嗎?」
事已至此,說了什麼瑞王也沒有什麼興趣知道,祁王卻繼續道:「父皇說,他很欣賞二哥的魄力和膽識,他希望二哥帶著這份魄力膽識,帶大晟走向繁榮昌盛,但父皇又怕二哥會有朝一日,敗於這膽識之上,忘了初心,被權勢蒙蔽了雙眼,所以和我約定下,若二哥能經過這番考驗,便傳位給二哥,讓我好好輔佐二哥。」
祁王嘆息,「可二哥太沉不住氣了,消息才放出去多久,二哥就迫不及待將虎獅軍領進皇宮,如今還挾持為你苦心謀劃的父皇,二哥知道這樣做,父皇心裡會有多傷心嗎?」
瑞王手一顫,但很快就定下心來,他看了看閉上眼睛的皇帝,又看了看故意將此事說出來的祁王,才明白一切不過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只能靠賭。
冰冷的刀刃又貼近皇帝的皮膚一寸,瑞王殘忍笑道:「三弟,你既然那麼想當孝子,那我就滿足你,那你的命,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