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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景博戴著金框眼鏡，衣冠楚楚。單從表面上看來，似乎與平日無異，但他說話的語氣稍快，不同於正常時的和緩。

謝平川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但他沒和葉景博說話，而是走到了房門之後，按下了一個反鎖鍵。

葉景博笑道：&ldo;這是要做什麼？&rdo;

&ldo;防止有人打擾我們。&rdo;謝平川回答道。

他拎著一個文件袋，其上系了一根白繩，密封如同高考試卷，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謝平川當著葉景博的面，打開了這個文件袋。

他一邊拆封，一邊說話：&ldo;葉經理，我原本想在兩個月前聯繫你，但你工作盡職盡責，也沒有泄露翻譯機密。只是和秦氏集團的總裁交好，私下承了幾個人情。&rdo;

秦氏集團的總裁，正是一貫與恆夏作對的秦越。

他和葉景博在一次商務會議上認識。因為秦越為人仗義，能力和交際圈都很強，幫助葉景博解決了燃眉之急，葉景博便和秦越有了不遠不近的關係。

說到底，作為一個中產階級，認識這樣的上層名流‐‐他還經常幫助自己，總免不了一絲竊喜。

翻譯組的機密文件，葉景博倒是不敢透露。認識秦越是一件好事，但葉景博簽署了保密協議，一旦東窗事發，糟踐了自己，實在得不償失。

葉景博的底線就在這裡。

蔣正寒拿出一個紙杯，站在飲水機之前，為葉景博倒了一杯水。

他端著杯子走過來，以閒談的語氣說道：&ldo;翻譯組有一位員工，離職前的績效是三檔，離職後就降成了五檔。財務部三個月發放的獎金，和你們的實際情況，也有一部分出入。&rdo;

他溫和地表態：&ldo;葉經理，如果我說錯了，歡迎你糾正我。&rdo;

謝平川卻抖開了文件，與蔣正寒遙相呼應道：&ldo;你說出了事實，怎麼糾正？&rdo;

文件都是獎金記錄，還有一張財務審核表，葉景博雖然有動作，但只是小打小鬧。直到近期的年終獎‐‐這是他吞下的第一筆五位數款項。

在葉景博原來的公司里，辭職員工無人過問，年終獎很容易泡湯。他遵循慣例，自認為穩妥，卻不料證據列齊，揭發他的人還是公司高管。

窗外陽光普照，室內空氣凝結。

葉景博緩了幾秒，才出聲道：&ldo;我修改她的績效，扣下她的年終獎，是為了把錢均分，分給翻譯組的所有員工。辭職了的職員，也不是我們公司的人。無論如何，我把組員放在第一位。&rdo;

他站在房間中央處，端著一杯純淨水，脊背挺得筆直，好像折不斷一樣。

謝平川表揚了一句：&ldo;這倒是個好理由。&rdo;

他和蔣正寒並排坐在沙發上，兩個人的發言也默契十足。謝平川的話音剛落，蔣正寒便抽出一張a4紙：&ldo;葉經理的習慣很特別。把均分的年終獎，存在了自己的卡上。&rdo;

光線充足，清楚地映出收支記錄。

葉景博見狀，倒吸一口涼氣。

剛要為自己辯解，又被謝平川捷足先登：&ldo;動用技術手段，探查葉經理的帳戶，並非我的本意。&rdo;

這一句話，他說得冠冕堂皇，但是下一句，卻是真心實意：&ldo;那一位辭職的員工，也在過去一年為公司做了貢獻。年終獎是為了認同她去年的付出，而不是像你所說，禁錮她將來的位置。&rdo;

恆夏的管理團隊，算是與眾不同，獨樹一幟。葉景博第一次親身體會，但他仍然摸不清高層的意思，他索性直接道：&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