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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扬,你虽然深得城主器重,但到底不过是他身边的一条狗而已,竟胆敢这样与我讲话?”长公主握着青瓷小盏的五指紧紧弯曲着,关节泛起隐约的青白。
“在下不敢,只是有个问题纠结于心不得不问,还望长公主殿下成全。”
太快了,黎扬心中这样想着,脸上却是笑容,他不得不将一切提前。
“。”长公主显然不是个有耐性的人,她又抿了口茶,茶香淡淡弥漫在屋内,黎扬闻出了这是锦阳所产最上好的碧潭飘雪。
“殿下是否想置阮萝于死地?”
黎扬笑着出这句话后,长公主瞪圆了双眼紧盯着他,四周的侍女依旧头也不抬地拾起碎片,长公主扬声喝道:“都出去!”
待侍女都鱼贯而出后,长公主的目光才再次落在面带浅笑的黎扬身上,一字一顿地道:“再一次。”
“殿下是否想置阮萝于死地?”
黎扬听命。
长公主的表情从震惊到乖戾只有短短的一瞬间,阴鸷深埋在她锐利的眼底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下不敢与长公主殿下阿谀兜圈,所的话都是表面的意思,”黎扬从长公主的表情判断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他的声音平缓,语速也适中,“长公主殿下天横贵胄,自然不会平白污了自己的尊贵,但是在下却可以代劳,不费殿下的心神,不脏殿下的手,除去阮萝,除去您的心头大患。”
屋子里一时间格外安静,空气似乎也因为对话的内容而凝滞下来。
过了许久,长公主才将停留在黎扬脸上的眼神收回,神色骄矜地道:“平白无故地助我,这样做你有什么好处?”
黎扬像是没有听到这话语中的讥诮,他低头轻笑,再抬起头来,温柔的眼神里湣�鹎宄旱某厮��墒撬�难丈�从纳詈诎怠�
“不知长公主殿下可听过这样的话,这世间根本不存在无需代价的事情。”
“哦?”长公主冷冷一笑,将茶盏落在桌面,“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一个名位,一个长公主殿下与青越城城主夫人养子的名位。”
“痴心妄想!”
长公主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将刚刚放下的杯盏高高举起摔下,清脆地响声在宽阔的屋子内回荡。
“难道在长公主的心中,宁城主的家侄继承城主宝座倒是理所应当?”黎扬不急不恼,严谨的笑意像是刻在英俊的脸上,这表情从走进宁府的那天起,他就舀捏的恰到好处,“长公主应当知晓,城主身体日益不济,若是百年之期不久,那便是城主之侄宁若涵顺理成章继承城主宝座。长公主膝下并无子女,若是这一日来临,黎扬斗胆垂问,长公主打算如何在宁府中争得可与如今地位相较的一席之地?更何况还有一个阮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长公主殿下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阮萝的脸浮现在眼前,长公主几乎要压抑不住喷薄的怒气,她握紧双手怒目而视,可黎扬却一派云淡风轻。
“没有你,我一样能除去那个贱人!”
“这是自然,只是城主早已知晓薛存道和长公主的往来,聪明若长公主殿下,您不会觉得薛存道的死只是个意外吧?”黎扬干净白皙的脸上带了一抹和煦,好像在着日常的公务,“城主的侄子宁若涵,阮萝,还有在下,长公主在犹疑的究竟是什么?手染鲜血亲刃心头之恨固然痛快,可然后呢?长公主隐忍至今无非是心中顾忌城主,而此事经由我手,事成事败都与殿下毫无瓜葛。更何况一个养子作为城主总好过素未谋面的家侄,远近亲疏有别,只要有我在,长公主在城主百年之后已然是宁府的主母,绝无戏言。”
“为什么?”长公主显然已经动摇,可她仍然皱着眉头,发饰上珠翠华丽,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