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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遠點點頭,推開門,笑道:「你猜猜誰來了?」
「我知道你回來,」羅曄指著辦公室里的鏡子,笑道:「但沒想到是別的鏡子,你看,我給你準備的機器貓的隨意門。」
禾遠見了,感慨道:「這個好,我從衛生間的鏡子裡爬出來的,掉到洗漱盆里了,摔得屁股疼。」
「我有段時間沒見你了,非常想你,」羅曄瘦的厲害,臉色也憔悴了,但眼睛卻還是清清亮亮的,「我一想到自己就要見到你了,我就……高興得坐不住凳子。」
禾遠看了看日曆:「還有一年半呢,你有什麼高興的?不然我把我媽媽生我的醫院告訴你?說不定你見到我剛生出來渾身紅彤彤的樣子就望而卻步了呢?什麼事都別說得那麼絕對好麼?」
羅曄卻一本正經地把筆和紙都遞出來,比了請的手勢,說:「筆墨伺候了。」
「真有你的,別讓我知道你要去那裡住院就行,我可丟不起那個人,」禾遠寫了個綜合類公立醫院的名字遞給他,他把紙折了,放在靠近胸口的兜里。禾遠道:「瞧給你寶貝的,那算是個什麼玩意兒。」
「我明天就去那裡檢查,看看我這個破肺,」羅曄捂著胸口,不解道:「疼了很久了,持續的鈍痛,前段時間一直發燒,吃了藥也不怎麼見好,我還不想因為發燒變成一個傻子。」
「你變成傻子還好了呢,」禾遠望著他:「你知道你會怎麼死麼?」
「活得長就逃不過一個癌,我才不在乎呢,」說著他又捂緊了胸口,像是疼得太厲害了,但他還是笑了:「你現在預知的未來是你知道的未來,但是實際上,未來已經被我改變了,樂觀點想,好麼?」
「但你要再這樣遲早把你自己搞死了,你要死在我前面,我肯定不給你哭墳。」
羅曄摸了摸鼻尖:「太難聽了,換個話題,活得好好的,死什麼。」
禾遠走到他身邊,一頭扎到他懷裡:「千萬活著,好好的活著。」
「未來不是一成不變的,你看到的已經改變了,」羅曄親昵地揉了揉他的發旋,「讓我們平靜的等待一年半吧,說不定你還能看看自己出生的樣子呢,是吧?你出生的那天下雨了麼?」
「大暴雨,橙色預警,閃電一個接一個。」禾遠悶聲道:「千萬別讓我錯過你了。」
「好。」他從抽屜里拿出手稿,說:「來看看吧,好不容易寫好了,就叫《鏡子》。」
「俗!」禾遠縮在他懷裡看書,才看了個開頭就笑嘻嘻道:「從鏡子裡爬出來,你不覺得非常像驚悚片現場麼?貞子從電視裡爬出來,你從鏡子裡爬出來,鏡子那玩意兒在各種文化看都有點魔性。」
「那我下一本書就寫驚悚小說,寫一個小鼻涕精,哭唧唧得綴在我身後說愛我,我被嚇個半死,東躲西藏,後來發現你真的愛我。」羅曄哄他說:「到時候這本書就用你第一節 美術課畫的圖做封面。」
「可千萬別,我小學畫畫因為沒有天賦是被美術老師留堂的。」禾遠先告饒了:「你這是把我往恥辱柱上掛啊。」
「切合主題啊,夠驚悚。」
禾遠還沒忘了他的夢,說:「我還是喜歡你的夢?」
「什麼夢?」
「被手推車謀殺的夢,我覺得真的很適合寫一個被手推車追殺並愛上一個手推車的故事。」禾遠把雜誌展開給他看:「瞧啊,現在流行的就是這種女的追殺男的,然後女的愛上男的反叛家族的故事,改成手推車就自帶反諷刺效果。」
他看了眼雜誌的年代,2003年6月刊,就笑說:「那我登在2003年12月刊上。」
禾遠想說什麼,但還是用幾聲假笑掩飾過去了。
醫院
「羅曄先生,你的症狀我建議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