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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唯一深深地皺起眉毛,冷聲道:「水熱了,去洗頭吧,不洗的話就回去吧。」
見梁唯一不想繼續聊下去,許焰嘆了口氣站起了身,剩下的話他決定等梁唯一冷靜下來再聊,況且他頂著一頭像干海帶一樣的頭髮確實難受的很。
「那我先去洗了。」許焰盯著梁唯一短短一茬的圓寸,低聲說了一句。
「嗯。」梁唯一低著頭應了一聲,又說,「毛巾是新的,乾淨的。」
「謝謝。」
許焰怕把梁唯一的拖鞋弄濕,脫了鞋子赤著腳進了衛生間。
熱水從花灑里源源不斷湧出,沖刷著頭髮和頭皮,終於衝掉了那種緊巴巴地感覺,許焰舒服地長舒了一口氣。
頭髮沖乾淨,他習慣性地去擠洗髮水,按了半天沒反應他才想起置物架上的洗髮水不是自己的,而且這瓶洗髮水是全新的,按壓泵還沒有擰開。
既然是新的,那說明這套房子連梁唯一自己都還沒有入住?
許焰有些隱秘的開心,他在猶豫了兩秒之後擰開了洗髮水按壓泵,快速地又洗了一次頭。
幾分鐘後,許焰蓋著毛巾走出了衛生間,然而客廳里靜悄悄的空無一人。他疑惑地走到沙發前,只看到靜靜地躺在沙發上的一個吹風機,以及貼在吹風機一張便利貼。
【我先回去了,幫我把燈和暖氣關了就行。】
許焰做好了細談的心理準備,結果就這樣被迫打散了,他洗頭的時候甚至打了三四遍腹稿。
「唉……」
許焰嘆了口氣,把便利貼塞進浴袍口袋裡。他沒有吹頭髮,把吹風機放在了茶几上,然後在客廳和廚房走了個來回。
這套房子的裝修風格很符合梁唯一的性格,處處透著青年人的蓬勃生機,特別是陽台上那二十多盆綠蘿。
許焰能猜到這是梁唯一拿來新房吸甲醛的,可是真的用得著這麼多盆嗎?而且這些綠蘿完全沒有吸完甲醛後的頹敗,反而鬱鬱蔥蔥越長越茂盛,簡直要將陽台變成綠蘿花園。
許焰彎腰從一盆最茂盛的綠蘿上面折了一段,隨後替梁唯一拔了熱水器的插頭、關了燈和暖氣回了自己家。
剛進家門,落在客廳沙發上的手機恰好響了。是物業的人打來的電話,說是因為水管凍裂了,11樓以上的住戶都停水了,已經應急處理了一番,現在已經恢復供水。
許焰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剛才他下樓借水洗頭,梁唯一竟然都不質疑一下這是不是他拙劣的藉口。他苦笑一聲,也不知是開心還是憂心。
掛了電話,他把從梁唯一家裡折來的一段綠蘿插進了餐桌上的透明玻璃瓶里。這個瓶子是原來種風信子的那個,那株風信子茁壯成長了一段時間,開過漂亮的花,但最終還是死了。
許焰擰開礦泉水瓶,將半瓶水倒進了玻璃瓶里,對嫩綠的一節綠蘿道:「你好好長。」
第二天,許焰神清氣爽地去了公司。
敏銳的艾琳第一時間發現消沉了一個多月的頂頭上司今天特別地春風得意,她把咖啡放在許焰的桌上,打趣道:「許總,最近遇上什麼好事了?」
許焰挑眉一笑:「沒有,前途未卜,也可能是壞事。」
「啊,是這樣……」艾琳尷尬地笑笑,「那您看起來心情還挺好。」
「嗯。」許焰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因為有了計劃。」
「那就好。」艾琳溫柔地應了一句。
今天許焰的工作效率出奇的高,一是因為工作狀態很好,二是因為他心急,想早點處理好工作。
下午三點,許焰合上了手中的最後一個文件夾,隨後從衣架上取下了自己的大衣。
他摞起桌上的一堆文件,走到外間辦公室放在了艾琳的桌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