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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九在我身邊低聲說，&ldo;他們以前來，每次吃完都是搖頭就走。從來沒有像這次一樣反應這麼大。林晚，你快過去問問，是不是老曾的菜難吃到把他們都惹哭了？&rdo;

我也覺得好奇，所以上前恭敬道，&ldo;可是這菜不合二位的口味？&rdo;

老人搖了搖頭，放下筷子，聲音蒼勁有力，&ldo;恰恰相反！這是這些年來，我們吃得最好的一盤魚。姑娘，能請他出來見一面嗎？&rdo;

&ldo;您稍等。&rdo;我轉身要去廚房，卻見曾一味已經乖乖地走了出來，二話沒說，就跪在了老夫婦倆的面前，重重地磕了一個頭，&ldo;爹，讓您和娘擔心了。&rdo;

老婦連忙俯身把他扶了起來，拉著他坐下，&ldo;一味啊，我們一直擔心你放不下小蘭的死，一直自暴自棄下去。今天吃了這盤魚，總算可以放心了。你已經找到了曾經的那份心情，總有一天，你能做出像從前那般好的菜來，一定要有信心。&rdo;

老人也拍了拍他的肩膀，&ldo;我們只有小蘭這麼一個女兒，你便如同我們的兒子。過去無論我們怎麼開導你，你都不肯聽進去半個字，為何如今突然有了這般的變化？&rdo;

曾一味笑著看向我，&ldo;還要謝謝這位姑娘。是她讓我聽到了寶貴的&l;聲音&r;。&rdo;

老人和老婦齊刷刷地向我看過來，一邊打量，一邊點頭。我生怕他們有所誤會，連忙辯解道，&ldo;那個，下個月初要舉行廚王大賽。我們店裡就曾大……哥這麼一個廚子，掌柜的希望他能參加比賽，所以我們就一起想了些辦法。是吧，么九？&rdo;我撞了撞么九的肩，么九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說，&ldo;是啊，林晚很賣力的。&rdo;

我斜他一眼，感覺四周的氣氛開始變得古怪。

要不然，我把念臨風供出來？這樣下去，事情應該會演變到我意向不到的情況里去吧？

老人仰頭，感慨一聲，&ldo;一味也快三十了吧。&rdo;

什麼，曾一味才三十？我狐疑地看向曾一味一臉的滄桑，不得不佩服造化弄人。

老婦很自然地接道，&ldo;蘭兒死了那麼多年，一味也可以再娶一個好姑娘了。&rdo;說著，還用慈祥的目光看著我。我仰天，看地，裝傻，就是不想回應。

等送走了老夫婦，金不換從櫃檯後面走過來，&ldo;老曾，我覺得你岳父來頭不簡單啊。前幾日我們就收了他一張銀票，好多錢呢！&rdo;

曾一味似乎不願意多談這個話題，&ldo;我爹經商。&rdo;

金不換的眼睛立刻變成了兩個大元寶，&ldo;請問他老人家貴姓？&rdo;

曾一味沒有回答，逕自轉到後頭的廚房忙去了。

金不換還在糾結那兩個老人的來歷，&ldo;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那老頭長得真是有些眼熟。可是徽州城裡有頭有臉的商人，我基本上都認識，怎麼就想不起來他是何方神聖？&rdo;

么九撇了撇嘴，&ldo;掌柜的，你就是勢力。&rdo;

金不換狠狠踹了他一腳，&ldo;你知道什麼？那老傢伙手腕上戴的那串佛珠，可是個頂好的東西。罷了罷了，我尋個時間，自己套老曾的話去。&rdo;

夜裡我回房，曾一味就站在門邊等著我。

&ldo;有事？進來喝口茶吧。&rdo;我推開門，卻不見他動，便不解地問，&ldo;怎麼了？有什麼話想說？&rdo;

&ldo;下午，下午我爹娘的話，你別放在心上。&rdo;他居然露出一絲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