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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
画舫中的陈设一应俱全,以最方便整和的设计将平常所用之物含概其中,但凡见识过它的人无不赞其设计精巧。
而它的主人恰巧名为——骆舫游。
“都说青梅煮酒,青梅煮酒……我试了又试,那味道始终酸酸涩涩,大爷我颇不喜欢。”
一身金衣短靴的骆舫游将壶内的酒从窗口泼了出去,酒水洒在江面上激起星星点点的水花,很快便融入滔滔江水之中。
他将空了的壶递给伺候于旁的青梅,“换了壶,重来。”
“是。”青梅接了壶去重洗重温。
就为了“青梅竹马”这四个字,大爷对青梅煮酒有着别样的情怀。可说也奇了,善于煮酒的大爷偏生就是煮不出绝佳的青梅酒。不是太酸就是太涩,气得大爷发誓再不喝青梅酒了。
青梅将温好的壶递上,轻声问道:“大爷,您这回煮什么酒?”
“总说煮酒、煮酒,听过竹酒吗?”
骆舫游从他的那几口宝贝箱子里翻箱倒柜地找着,终于寻摸出了一截青竹来。取了他自酿的酒斟了,他合起竹截的同时,青梅那边早已准备妥当,只等着他将青竹放到冒着蟹眼的水上蒸去。
等待蒸腾的过程中,他与青梅随意聊着:“这竹子是老宅偏隅竹林里的一截青竹——青梅,咱们许久不回老宅,你还记得那片竹林吗?”
“怎么不记得?”青梅笑说,“每次春雨一过,那竹子就飞速地长了起来,不过一夜的工夫就从板凳那么矮蹿到比人还高。大爷,你不就是从那片竹林里拣回了竹哥嘛!”
牵起嘴角,他不由得笑她,“就这事,你记得最清楚。”
“大爷,您又拿我打趣呢!”
二人正说着话,那头刚被提及的竹哥匆匆地走了进来,“大爷——”
“货——都出清了?”
竹哥掏出账册来逐一报说:“苏城的绢丝锦缎,徽城的纸墨,湖城的笔,隋城的玩石在此皆卖了大价钱。只是西城的皮革在此地似乎不大受欢迎……”
“此地居住的以青族读书人和退出朝野的银族居多,这些人喜以文人雅士自居,皮革之物看着便粗犷且充满野性,不为这些人所喜是自然。无妨,反正皮革之物耐放耐藏,过些时日待我们去了北边,那些赤族贵人和金族的商户或许会钟情此物也未可知——商道之事偶有定数,偶有变数,难说。”
骆舫游倒不甚在意手中货物积压,这些年来他南来北往,以一艘画舫驮着他于各地采购的货物再贩卖到他方。如此往复虽不至于富可敌国,倒也堵上了老爷子及诸位亲朋的嘴,这才得以长年在外享受他的逍遥自在。
而他的自在更多地来源于一个人……
“竹哥,我要你查的那个人可有下落?”
“依上回我们在隋城的商铺管事所说,九爷是往这里来了,今日我四处寻访之下方知九爷已往下面一个商埠码头去了。”
这样的事总是时常发生。
追到此地,方知九爷已顺江而下去了下一个码头,待追到那里九爷又已启程。如此来回,春到夏,夏至秋,转眼又是一年已过。大爷好像就是这样过了一年又一年,转眼已在外漂泊数载。
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你是说菊城?”骆舫游挑了挑眉头,今年春夏两季皆未见到老九,眼见着已入了秋,若再找不到他,今年又白忙活了。
竹酒已煮好,他取了竹盏,斟了四杯。
一杯递予青梅,“尝尝大爷我的手艺。”青梅双手捧着,小口啜着,这些年跟着大爷,她的酒量倒是见长。
第二杯送到竹哥手上,“你跑了那么久,喝杯竹酒歇歇脚,算是大爷谢你了。”
竹哥忙道不敢,接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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